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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系列的事,迟骋发现自己竟起了一层蒙蒙的细汗。

无处栖身的迟骋看着床上安然睡着的池援,默默地搬了床被子去了客厅。

这套旧房子的客厅,早在十年前,就被改造成了练功房加练琴房,地上铺着一块地毯,后墙上是一幅山水画,前墙上是整面的落地镜。无处安放的电视机可怜兮兮的被挂在侧墙上,完全沦为了一个让人倍觉多余的摆设。

客厅靠阳台的那边,有一组布艺沙发。说是一组,其实也不过只剩下妃榻了。小时候他还特别喜欢跟妈妈争着躺在这里,可如今,没人再和他抢位置了,而这个位置,也已经容纳不下长大了的他了。

这漫长的一夜,迟骋几乎彻夜未眠。

天色将明的时候,迟骋便起来了。尽管他洗漱的时候已经足够轻手轻脚,但迟爸爸还是听到了动静。

于是迟爸爸也早早地起来,用有限食材为儿子做了一顿看上去还不错的早餐。

迟骋走进自己的卧室。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四肢舒展,霸占了整个床铺。迟骋这张只有一米五的床根本不够他在梦中撒野。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满足的微笑,不知道他在梦里遇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迟骋替他盖好被踢的乱七八糟的被子,出了卧室,和爸爸相顾无言地吃完了早餐。

迟爸爸肉眼可见的高兴,能和儿子一起吃顿早餐,如今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之前一直许诺要在周未给儿子做顿好吃的,可是这诺言一许,就许过了好些天。今天难得没有太多事情,他吃过早餐,他说了一句:

“骋骋,今天中午爸爸做饭,你跟戴奶奶说一声,就不去她家吃饭了。”

迟爸爸的话是通知,并不是商量,但是语气却是相当地柔和。

迟骋闻言,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回应了一句:“好!”

得到了儿子肯定的回答,迟爸爸露出了笑容,匆匆出门去了单位。他要将必须处理的事情处理一下,早点赶回来做饭,兑现给儿子的诺言。

迟骋其实早已习惯了他总是一拖再拖的许诺,习惯了自觉地将他承诺的期限无限延长,也习惯了对他做过的承诺只听不问。只要他还记得,在某一天突然兑现的时候,便是一场惊喜。

新博物馆因为刚刚开馆,大家都图新鲜,想要一睹为快。为了避免人流量过于集中而超过日游客承载量,博物馆开通了本地预约服务。

迟骋昨天便预约了今天早上的博物馆参观。

时间还早,迟骋找了一套数学试卷来做。池援的数学满分,让他心中有了紧迫感。再不多下点功夫,他这面已经倒了一次的不败大旗还怎么重新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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