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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实是个单方面约束我的契约。正常的道侣契,只有一方故意伤害了另一方,另一方才能利用道侣契反制自保——或者更高级别的道侣契会自己进行判断,自行约束其行为。但墨堰却能无条件地利用契约给我下任何命令。”
岐南低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鸠余咬牙道:“是在……我突破到合体期之后。那时我的修为已经和墨堰差不太远了,能够察觉一些曾经发现不了的细节。有一天我发现墨堰经常背着我出去找低阶修士不知道做什么,但出于信任我没有多想。”
“直到一次意外,我亲眼看见墨堰和那些低阶修士三人双修。”
他说到这里时几乎喘不上气,抓住头发低下头,几近崩溃道:“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因为结契道侣是不可能背叛的——但那真的是他。我尝试用道侣契阻止他,却发现道侣契对他竟然没有任何约束……”
他剧烈喘息着,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当时那天塌地陷的绝望。
“这简直荒谬到像是个噩梦……”
许久后鸠余终于缓过气来,继续道:“在意识到不对劲后,我开始回顾我的过往,也亲自去暗中调查了一些事。”
“我发现了我的容貌有异;我发现了那群绑架我的山匪在事发前一天还在三年脚程外的另一个国度,那天却莫名出现在了那里;我发现了……墨堰他不止对我一个人那么偏爱过。”
“就在他成为我的教书先生的同时,他还在至少六十个国家里有不同的身份,每天靠着傀儡、分身和合体期修士的速度在各地辗转。”
“在每个国家,他都有一个格外偏爱的小孩。”
“那些小孩曾经跟我一样,在十岁左右遇到意外容貌尽毁、被认为孤僻不理人变得众叛亲离、踏上修练之路后被发现有极佳的灵根和不错的悟性,也……一样亲近着一个叫墨堰的人。”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在算计我。”
“但我居然还没意识到他有多绝情,甚至还抱着一丝可笑的幻想,直接拿着这些证据去和他对峙。”
“我们摊了牌,然后墨堰就彻底不伪装了。”
“他一面在外人面前装作深情,表现得很爱我,一面又用道侣契强迫我去干各种坏事败坏名声,让我孤立无援,还给我下了封口令,不让我往外透露任何消息。在背地里他把我当做奴隶一样使唤。我就是他获取修练资源的一个工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价值。”
“我尝试过向皇天剑门求助,但说不出自己遭受了什么,也没办法拿出证据。当墨堰找来,在皇天剑门巡查执事面前一番做作的表演后,所有人都劝我不要闹脾气了,好好回去和道侣过日子。我几乎都要崩溃了。”
“终于……我母亲发现了我的异常。”
鸠余闭上了眼,神色里是压抑不住的痛苦。他低声道:“她问我是不是墨堰对我不好,我答不出来,她却明白了。她私下跑去皇天剑门替我报案,但这事早被墨堰发现,他于是制造了一场意外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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