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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原料不过松子仁、胡桃肉与花蜜①,偏清偏甜,混入了如此精纯的藜芦水,贤妃个大活人,会察觉不出来异常么?
如此,便只有一种解释——她是自愿的。
为何要堕胎呀?李炎想不明白。
贤妃的动机李炎不知,但今日奔忙却是必须——不止为了宋星然,更为了自己。
贤妃来历不明,膝下有个皇子,如今子凭母贵,小五已然当成储君教养,若再大些,必成大患。
若能趁贤妃元气大伤之时,将她了结,李炎便不信了,他那薄情寡幸的皇帝老爹,能记得贤妃几年。
李炎离开慈宁宫时,恰遇上清嘉被几个宫女带着离开偏殿,她脸色白得发青,唇色近乎透明,一副不胜虚弱的模样。
二人眼神有过一瞬的交汇,李炎分明在她眼中瞧见恐慌。
李炎略压眉,唇角微动,无言说了二字。
小心。
作者有话说:
①来自于百度
第60章
清嘉坐在“抱月阁”中,心情十分忐忑。
方才,那姑姑说,太后怜她有孕,方才郡主又说她不适,特寻了个僻静之地容她休息,不久便会有太医与她看诊。
本来还心怀感激,但出门时遇着李炎,那无声的叮嘱,分明是:小心。
他是从太后房中出来,必然是提起知道些处置。
必有妖异。
一入抱月阁,宫女们便悉数退下,偌大的宫室便只得她一人,虽周遭装饰华丽,摆设堆砌,一派皇家富丽,她却觉得森然可怖,危险暗藏。
清嘉也尝试过去推门,却发现自己是被反锁其中,连四周窗户都是紧闭的!
这如何是休息,分明是禁闭。
清嘉正沉思着,自己究竟陷于如何恐怖的陷阱之中,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将她吓得心都要飞出嗓子眼,瞪大双眼逼视来人。
是个太医。
四十来岁,中等身材,国字脸,山羊胡,手中提着药箱,并无药童或医女随行。
他摸了摸胡子,浅淡笑了,介绍道:“鄙姓孙,是来与夫人看诊的,请不必紧张。”
清嘉讷讷点头,得了李炎的提示,如今看谁,都觉得是坏人,都是心怀不轨,不怀好意,但也不好将自己的敌意暴露,只能先配合。
孙太医在她手腕搭了块绸布,仔仔细细地号起脉来,问:“夫人方才说不适,是如何个不爽利法?”
说,还是不说?
一想,方才不知危险深藏时,容城郡主都据实禀明了,这些表征大约不必作假,如实道:“是小腹有些坠胀,是吃席后,才出现的。”
“敢问孙太医,我这是怎么了?”
那太医眼眸一眯,闪过稍寸精光,一副若所思的模样,说:“只是劳累罢了。夫人稍候片刻,服上两贴药,便无事了。”
前言不搭后语。
若只是劳累,何至于喝药。
寻常医者看诊,定会陈清患者病情,他话也不说清楚,闪烁其词,谁敢胡乱喝他的药。
且他一提喝药,容城郡主所述,贤妃血流如注的模样,便闪入脑海,清嘉顿时四足僵硬,脊骨生寒。
方才蹦到嗓子眼的心脏又不住下沉,盯着孙太医悄然离去的背影,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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