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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星然越凑越近,身上的酒气、脂粉气,便愈发浓烈地将她包裹。
偏偏还叫她闻出来,他身上的脂粉味可杂,至少四五种。
清嘉便是再无芥蒂,但一想到他今夜都不知与几个女人厮混,多少也觉得不适。
是以在宋星然贴在自己身上时,仍没控制住,轻微地皱了下眉。
宋星然垂着一双桃花目,巴巴地盯着清嘉。
见她皱了眉,伸手轻轻触在她眉心,自言自语道:“怎么梦里也这样委屈?合该是我委屈。”
切。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面颊又被人轻轻捏了一把,清嘉听见宋星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没良心。”
到底是谁没良心?
宋星然似乎上了瘾,揉弄她面颊似好玩一般,没完没了。
那股浓烈得近乎臭的气味萦绕在鼻端,又参杂着酒气,格外难闻,熏得她重重打了个喷嚏。
装不下去了,清嘉只好慢吞吞地睁眼,装作懵懂的模样,轻轻推了他一把,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好臭。”
余光瞥见他脸色不大好,又弱弱地补了句:“夫君。”
宋星然喝了酒,神思不似寻常敏捷,他蹙着眉,慢吞吞地抬起手,吸着鼻子在自己身上闻,席间被蜈蚣精缠绕的恶心感又汹涌而来,真情实意地干呕了一声。
清嘉打量宋星然,煞白的一张俊脸,唇色也煞白,心道他真是熬坏了身子,才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扶着他的手臂,担忧道:“可要寻个大夫来瞧瞧。”
宋星然皱着眉,乌浓的眼紧锁在她脸上,似藏着一股暗火,要在她身上灼出个洞来。
他抓紧清嘉的手,力道极大的,清嘉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低头一看,自己手掌竟已被攥得通红。
清嘉只能轻扯了扯,试图从他手中脱开:“夫君?”
宋星然却岿然不动,她哪有力气能撼动他,疼得都泛出泪花来,才听见他莫名其妙的一句:“你不关心我。”
清嘉眼泪汪汪地摇头喊疼,宋星然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倏然松了手。
原来二人是对峙着,他一卸了力,清嘉便失了依仗,猛地栽在床边,火气也蹭蹭涨了上来。
关心?她要如何关心?他去外头寻花问柳,她还得彻夜不眠地等待,敲锣打鼓地恭候他回家才对么?
清嘉爬了起来,坐在床脚,冷笑着打量他:“夫君半夜喝得酩酊大醉,却来找我麻烦。”
她揉着红肿的手骨,脸色冰冷:“清嘉自是不如外头的花娘温柔体贴,夫君若嫌弃,今夜干脆莫回来更好,何苦带着一身脂粉香气回家,还一味嫌弃我,真是好没道理。”
清嘉伶牙俐齿、冷言冷语,宋星然满腹的委屈皆成了怒气,灌了满肠满肚,怒道:“你——你好没良心。”
他一颗心分成了百八十瓣,漫天地撒给各个女人,却斥责她没有良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偏这花心大萝卜还委屈得很认真。
清嘉骂过他,火气也散了大半,此刻只觉得无奈又好笑,但对他却还是不满的,也不想与个醉鬼吵架说理。
她转身便躺下了,被子拉高,连个表情也不留给他。
宋星然盯着她的后脑勺,饱满圆润,大大地写着无情二字。
他叉着腰生了许久闷气,发现清嘉却一动不动,“噌”地一声站起来,晃晃悠悠往浴房走。
清嘉自不可能睡着,听见他噼里啪啦的动静,又是一脚撞在桌角,发出嘶嘶的闷响。
清嘉才意识到他大约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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