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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祸不单行,本来偃旗息鼓的徐长陵,竟又卷土重来。
进来门边时常摆放着徐长陵所赠的书信礼物,其中不乏珍藏的字帖典籍。
清许不久便要入国子监,这些皆是日后用得着的,许多还是孤本,无意叫清许见着,他简直爱不释手。
清嘉这才想起来,徐长陵的父亲安乐伯,是担着国子监祭酒一职的。
既如此,她便不好太落徐长陵的面子,若他暗中为难清许,便不好了。
所以思索再三,清嘉还是不情不愿地赴了徐长陵的邀约,横竖不过一顿饭,又少不了几块肉。
二人约在长亭楼,就在东市最热闹熙攘的地段,极气派地修了六层高楼。
长亭楼的东家阔绰,将各地的厨子都搜罗到一处,菜式又做得风雅,十分受富贵人家的追捧,要定一桌席位,并非易事。
二人的包间在楼顶,闹中取静,十分雅致,整层楼拢共不过划成两间罢了,应当只用作招待贵客,两间凭栏处望去,能看见喧闹的人流走马般而过,确实有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之感。
无论环境如何美妙,清嘉都如坐针毡。
她自问道行不够,看见徐长陵,梦中的情节排山倒海一般涌上,不觉手脚发凉,周身僵硬,对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食,也毫无食欲。
然今日前来,多少有求人的意思,清嘉不敢过分疏冷。
眼见徐长陵又夹了一筷子菜过来,温言:“这道‘荷塘小炒’,乃是扬州大厨做的,用料新鲜、调味讲究,你肯定喜欢。”
清嘉敷衍笑笑,道了句多谢便安静吃菜。
徐长陵眼神闪烁,突然伸出手来,轻轻地覆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传来,清嘉只觉得不寒而栗,周身一颤,长袖将碗筷都扫了下地,发出几声狼狈的脆响。
清嘉白着脸,双手交握,做出抵抗的姿态,瑟瑟道:“徐世子,我……”
徐长陵装了半日的笑容终于消散,面色沉了下去,盯着清嘉秀美侧颜,眸光复杂:“清嘉,你便如此厌弃我么?”
“宋星然那浪荡子,究竟有什么好?”
一墙之隔,宋星然烹茶的手在空中顿了一刹,抬眸时果不其然碰上了好友李炎戏谑的眼神。
李炎勾唇,笑道:“我说呢,你何时有了听人墙角的雅趣,原来遇上了熟人。”
宋星然扫他一眼,不曾多言,手下动作依旧。
一道娇柔的女音透过暗中升起的夹板,幽幽传来:“徐世子,我爱他至深,此生非他不嫁。”
李炎:“噗呲。”
宋星然:“……”
又来了。
徐长陵嗤笑:“阖京的女儿,谁不晓得他宋星然是个花花公子、轻浮之辈;更莫说,他已二十有五,长你八岁有余,如此高龄,如何配得上你青春少艾!”
“清嘉,你想清楚,咱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清嘉心中鄙夷,心道你徐长陵也非什么好货色,一样通房美妾环伺,左拥右抱,又比宋星然好上哪里去?
如今觉得她新鲜,所以一副深情无匹的模样,待热情退却,一样弃她如敝履。
更莫说,他又不图宋星然感情,不过为他权势所谜罢了,安乐伯府的荣耀已及末日,不足半年便要抄家问斩,并无未来可言,如何比得上如今炙手可热,官运亨通的宋星然?
如此想着,也不觉得徐长陵可恶,反倒觉得他可怜。
但她习惯做戏,仍是装作委屈的模样,眸中蓄着眼泪,哽咽道:“我不许你诋毁他……”
徐长陵皱眉,觉得清嘉鬼迷心窍、冥顽不灵。
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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