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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与其说是逼他做决定, 实际是在逼自己。或者说,她在做困兽之斗, 在赌,孤注一掷, 赌他足够爱她。

5岁被迫离开妈妈,跟着爸爸回到孟家,从小到大,对拥有一个完整家庭的执念,早已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如果一段感情无法走入婚姻,无法最终构成她心目中温暖的家, 那么不要也罢。

可是,她……舍不得。

孟回无法否认, 和他在一起时的开心快乐,甜蜜自在,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做不得假, 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才这么为难。

换做别人, 她早已洒脱地放手离去。

那端一片沉寂, 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孟回微仰起头,眨散闪烁的泪光,同时在心里倒数,一、二、三……六,他还是没有回应,她便知道他的答案了。

她赌输了。

勉强拼凑好的心直坠冰湖中,再次碎裂,沁着化不开的寒意,孟回无声地笑了下,真奇怪,这种时候她还能笑得出来,没有再说什么,她挂断电话。

也截断了那句即将传入她耳中的:“回回,我不可能……”和你分手。

沉寂靠坐在床头,额头上密布细汗,几缕碎发耷拉着,他全身乏力,喉咙灼痛,仿佛含着热炭,说了几个字,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止不住地头晕目眩。

岑姨徘徊在门外,考虑到他刚从纽约回来要调时差,估计还在睡,可昨天他生日,反常地没有和回回一起过,半夜回了别墅,他们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岑姨担心不已,听到房里的动静,她顾不上敲门,推门进去,空调开得太低,迎面扑来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哆嗦,看到坐在床边的人脸色苍白,透出不正常的红晕:“沉寂,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用手一探,果然触感滚烫,急急忙忙地下楼找了耳温枪,量出39.2℃:“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沉寂嗓子哑得发不出声,是用气声在说,“不碍事,我得出去一趟。”

往常岑姨惯来是顺着他的,可人发着高烧,哪有让他往外跑的道理?她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态度:“退烧前,哪里都不准去!”

岑姨打完电话,十分钟不到,私人医生就来了。

除了膝盖的陈年旧伤,沉寂平时注重锻炼,身体底子还不错,为了赶在生日前回来,睡眠时间被压到最少,高强度的工作下,积劳成疾了,他吃下医生开的退烧药,也许是药里有助眠的成分,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沉寂出了一身汗,烧算是退了,他简单冲完澡,打算下山找她。

他拉开衣柜的门,满柜冷色调的衬衫中,一条粉紫色的真丝睡裙抢先撞入眼帘,是她留在这儿的,其实只穿过一次,她更喜欢穿他的衬衫当睡衣。

沉寂对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随手拿了件衬衫,换上,下楼。

岑姨又帮他测了体温,接近正常,她稍微放下心,知道拦不住他出门,好说歹说劝着吃了半碗的白粥,目送他坐上车后,收回视线,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和回回,到底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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