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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实在难以和有着稳健老练投资手段的“S”联系起来,孟回和他握了握手:“我是Meng,孟回。”
“你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她又说。
“哦?”费里克斯拖长了声,一副愿闻其详的语气。
孟回根据他的投资风格和邮件的措辞判断:“我以为你是个中年人。”但性别不明。
费里克斯朗声开玩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
“没有。”孟回回以一笑,前车之鉴,外表和年龄不一定一致,“冒昧地问下,你今年几岁了?”
费里克斯挑了挑眉,坦诚相告:“27。”
“比我大4岁。”孟回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你点咖啡了吗?”
费里克斯做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
过去近七年的时间里,他们通过邮件保持联络,聊的全是投资相关的事,如今面对面坐着,并没有网友面基的陌生和拘谨,气氛更像故友重逢叙旧,话题不断。
费里克斯风趣幽默,分享他在慕尼黑的生活,严父慈母模式、融合了中德文化的家庭,以及5个弟弟妹妹和那只叫雪莉的猫猫,孟回听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知道他不了解国内的风俗人情,她差点以为自己来赴的是相亲局。
天色将晚,孟回婉拒了共用晚餐的邀请,费里克斯开车送她回松风公馆,由于管理严格,非业主牌照不予放行,两人在门口分别。
接下来三天,孟回闲着没事,尽地主之谊带费里克斯到处逛,游览知名景点倒在其次,主要是品尝各种特色美食,成功地把他喂胖了。
等沉寂的新项目暂时告一段落,孟回和他回了月见岛,车子一路开到山上别墅,他们的关系早在岑姨那儿过了明路,她就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午饭后,略作休息,沉寂到书房处理公事,孟回和岑姨聊了会儿天,泡了杯出自三坑两涧的岩茶给他送上去。
檀木桌后,男人正低头翻看文件,侧脸落入窗外透进的光线里,有种雨后初霁的明亮,衬衫袖子卷了几折,用袖箍固定,露出极具美感的小臂弧线,画面赏心悦目。
孟回默默地欣赏完,走到桌前,将茶杯轻放到桌面,正要转身,腰间忽地袭来温热的力量,她顺势跌落他腿上:“你不是在忙吗?”
“不是很急,可以先放着。”沉寂搁下手里的文件,端起茶杯,浅尝了口,喂到她唇边。
难怪他之前说不能在她身边办公,因为她的存在就是最大干扰源。
孟回眼眸流转,含了口茶,贴上他的唇,喂了进去,彼此唇舌交缠,品到了别样的滋味。
落地窗正对着楼下花园,繁花怒放,姹紫嫣红,蝴蝶在花丛中飞舞,角落的柠檬树仍挂满了果,孟回平复喘息,认真回想:“花园的位置就是以前摆了钢琴的客厅吧。”
沉寂点点头,准确来说是偏厅,在某次强台风中倒塌,便推平改建了花园。
“原来是布局改了。”所以她才没把他和当年遇到的失明小哥哥对号入座。
“那部钢琴,是你二哥的?”孟回记得皓皓说过,他爸爸弹钢琴很厉害,拿了很多奖项,肯定也是天赋卓绝,可惜的是天妒英才,成了植物人。
沉寂从沉思中回过神,搂着她一同起身:“我带你去看看他。”
不出孟回意料,他们来到了岛上的圣昭医院,就在皓皓母子住处附近。
特护病房格外安静,无菌环境,孟回没进去,隔着玻璃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枯瘦如柴,头部陷进了雪白的枕头,毫无血色的脸往内深深地凹陷,全身插满管子,只能靠着它们维持生命。
如果不是仪器运作的声响,几乎感觉不到他有生命迹象,事实是他已经无知无觉地昏迷了十年,近四千个日夜,而他至今还在坚持,紧紧地抓住微乎其微,能够重回人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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