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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梦中跌入兔子洞,连来路和去路都消失不见,形状和颜色在这里都失去了意义,空间颠倒,时间扭曲。
只剩下虚无,永无止境的虚无。
似乎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不过希迪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只是好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问布瑞斯:“我们还能上去吗?”
布瑞斯:“如果我说不能呢?”
希迪眨了眨眼。
不能就不能吧。
小孩没什么过激反应,兴致稀缺地转过了头,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下,似乎是想去撩一把远处的雾。
布瑞斯不逗他:“可以。”
他把立刻就想四处乱跑的希迪捞回怀里,又慢条斯理地捏住少年手腕,在腕骨上亲了一下:“您别乱跑,当心受伤。”
意外地有些强势。
希迪也不是非要四处跑不可,于是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但还是要乱动,蹭来蹭去地问他:“怎么上去?”
布瑞斯解释道:“传送魔法可以将人传送到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就算是在深渊里也一样。您想上去了?”
希迪摇摇头:“还没有。”
他还没玩够呢,怎么能这就回去。
黑暗如有实质,光球能照明的范围极其有限,深渊下看似空无一物,可他仍然觉得不远处的阴影里潜藏着某些有形的东西。
刚才往前跑,就是想凑过去研究一下。
希迪指向黑暗中央,问:“那是什么?”
布瑞斯:“您看到了?那是我。”
光球慢悠悠地随着少年的视线飘过去,驱散薄雾,照亮了不远处的那片虚空。
暗处盘桓的是‘荆棘’。
它是思考,是爱恨,是赋予这世间万物生命的东西。
这是希迪第一次看到‘荆棘’的本体。
人们将自己的想象加诸于荆棘上,将之称为恶意,描述得面目可憎又心怀鬼胎,但实际上它的个体却并不庞大,只是很长,手腕粗细,通体漆黑,盘在一起。
似乎是在两人之外围成了一个不知道多大的圆圈,把他们圈在了里面。
看上去长得就和布瑞斯脖子上的纹身差不多,刺很长,从植物的角度来看,长得很漂亮。
希迪挣脱了布瑞斯的怀抱,跟着光球的指引,来到了荆棘前。
……这东西是活的。
它有生命,不知道有没有感官和眼睛,总之细长的藤条在少年靠近时就往起抬了抬,似乎是想要去触碰他的皮肤,又在细长的刺即将碰到少年之前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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