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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偶尔瞥见的一模一样。
希迪愣了半晌,一直到布瑞斯再次抬起头,把靠着镜子的小孩从台子上捞起来,他才没骨头似的挂在人家身上,小声疑惑道:“什么都没发生。”
声音里还带着点鼻音,听上去几乎有点儿委屈了。
布瑞斯用手背抹了把脸,反问他:“您想要发生什么?”
希迪:“……”
他怎么知道,如果这东西压根儿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布瑞斯为什么一直藏着掖着,不肯让他碰?
小孩感觉难以置信:“……你骗我?”
布瑞斯:“我没骗您……我什么都没说。”
确实,他自己从没提过任何关于项圈的事情,一切都不过是希迪的猜测,布瑞斯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他是故意的?
希迪简直出离愤怒了,但刚才被人刺激得太过,他一时又有点懒得起身,只好生气地瞪布瑞斯,等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布瑞斯觉得这样气呼呼的希迪挺可爱,不过他也知道外表只是假象,把小孩惹急了比谁都凶,所以也不多逗他,笑了笑,又亲他一下——被希迪愤怒地偏头避开了。
布瑞斯:“好了,告诉您。”
希迪勉强分给他半个眼神。
“那只是个普通的抑制器而已。”布瑞斯说,“我的力量来自于深渊,离深渊越远,我就越难以控制自己。”
精灵祭司克罗赛尔也曾说过他们身上有深渊的气息,但这是布瑞斯第一次说起自己的来历。
希迪不出声了,安静地看着他。
布瑞斯:“您也看到了,我不擅长治愈和修复,我的能力大多数与毁灭有关……我不想吓到您。”
所以他给自己上了道禁制,元素魔法的运用程度只能拿来做家务是真的,用不出来治愈魔法也是真的。
因为那并不是他的本性。
现在他们与深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布瑞斯对自己力量的控制能力逐渐加强,也就不再需要那个了。
希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高兴了一点。
少年像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听见了多么惊人的真相,他只是垮下肩膀,懒洋洋地任人摆弄,一边用脚尖蹬布瑞斯,问得一点不客气:“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比起什么深渊和魔法,这才是他现在最感兴趣的事情。
布瑞斯帮希迪整理好衣着:“我?”
“我是荆棘。”他轻描淡写地说。
来自深渊、觊觎属于他的那朵玫瑰的荆棘。
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于原罪的东西。
窗外有一缕月光透进来,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矮一点的那个影子还保持着人形,布瑞斯身后的影子却无声地膨胀、拉长,分出好几根带着尖刺的分枝,触手一样向上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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