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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杀。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布瑞斯从善如流地松开手,主动后退一步:“那您同意了?”
希迪:“嗯……”
他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告诉他布瑞斯危险,有点不情不愿的,但是既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快乐的暗杀行动又被迫中止,也只好郁闷地同意了。
布瑞斯态度一直温和,新找的同伴试图杀掉自己也不生气,点点头:“多谢您。”
倒像是希迪帮了他一样。
少年突出的锁骨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点血,不知道属于谁的,已经快要凝固,被布瑞斯用指节轻轻擦掉,留下一点摩擦产生的红痕。
……也行吧,现在毕竟算是同伴了,至少这个人不讨厌。
希迪扯扯自己的袖子,没多计较,只是问:“有衣服吗?给我一件。”
布瑞斯把自己脱下来的斗篷递给了他。
……
希迪脱得挺干净。
反正他身上的衣服早都脏得不成样子,他一件也不想留,干脆全部脱了扔掉,直接光溜溜地裹上布瑞斯借他的斗篷。
不过他是有礼貌的好孩子,知道不应该随便将自己的身体展示给别人看,所以是先披上了斗篷,才在斗篷后面把衣服和裤子一件一件地丢出来。
好在布瑞斯比希迪高很多,他穿正好的斗篷裹在希迪身上略大,该遮的都能遮住。
那身拘束衣本身质量很好,但如今已经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血和泥土,还有树枝划开的破口,落在地上,就萎靡不振地瘫成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也难怪希迪不想再穿。
布瑞斯靠在墙边,看完了全程。
希迪把裤子也扔了出来。
透过斗篷的缝隙,能看出少年两条胳膊上都绑着布条,是直接从袖子上撕下来的,但捆得很随意,看样子就是随便一缠,没怎么起到绷带的效果。
暗红的血色晕开,在布条上染了一层又一层。
希迪跟没事人一样,随意拉扯两下,发现那几根布条被自己扯得更松了,干脆直接拽下来一起扔掉,不管了。
少年细白的胳膊上横七竖八,都是各式各样的伤口和淤青,深深浅浅,一层叠着一层,有些已经快要愈合,还有些被他幅度过大的动作撕裂,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外渗着血。
经过治疗的伤痕不会留疤,这些都是新弄出来的,还没有完全长好。
布瑞斯神色深邃,没问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斗篷也有袖子,虽然不短,但是比起拘束服来说好了太多,希迪轻松地把袖口挽起来,领口有点大,露出少年一小截干净的皮肤,掉出个金色的吊坠。
吊坠不大,构造简单,是个眼睛的形状,瞳仁像花一样绽开,不是圆形。
布瑞斯认出来了:“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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