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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如果沈家人全部都死掉了，那么这个咒术也能破解。

如果不幸是他死了，那么莫苍生来陪他一起共沉沦好像也不错。

莫苍生下意识伸手接过，把这枚戒指握在手心里，他想起了在温泉池中，沈翎玉看着他说要离开时，绽放的那个笑容，就像是绚丽烟火，带着余温的灰烬，全部散落在他的心间，有着星星点点的灼热感，可是星火熄灭后，只剩下了没有温度的灰烬。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你应该也不会告诉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莫苍生这个人是很知情识趣的，准确来说是审时度势，他之前那么肆意，是因为他感觉出来了沈翎玉?他的容忍度很高。

可是在沈翎玉说出他要走的时候，态度是很决绝的。

莫苍生下意识地就知道这个时候他?沈翎玉撒娇甚至是哭泣都是没有用的，除非他能够找到一个办法，一个让沈翎玉愿意改变主意的突破点。

“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够去哪里吗？”雨点已经飞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是和沈翎玉如出一辙的冷漠，他缓缓吸了一口气，似乎闻到了水的味道，还有血肉腐烂的味道。

“你是想让我回魔宗接着当炉鼎吗？可是我这样回去，你想过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他迎着风雨走了出来，全身很快就湿透了，他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满都是绝望，表情却越发漠然，死水一般。

“师尊，你要去哪？我要和你一起去。天地间这么大，却真的没有属于我的容身之所。”

“我不想一个人浪迹天涯，我只想和你一起私奔。”

“可私奔是要两个人一起的啊，我一个人走不了。”

“所以，你和我一起私奔好不好？”

风雨这么大，黑发少年被冷得脸色发青，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他一句接一句，说得词不达意。

水滴从他脸颊上滑落，他看起来就像是哭了一般，眼尾处也染上了薄红。

沈翎玉的手再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伸手，把莫苍生拉到了独属于他的结界中，将风雨阻隔在外。

他被打动了。

沈翎玉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仍然坚定地觉得他不想带莫苍生一起去，是因为他怀疑莫苍生极有可能会背叛他，会在关键时刻捅他一刀。

但是此刻他想要再相信一次，无论结局如何。

他心中满是浅浅的惆怅和感叹，他问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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