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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溪一直在想,她和岑馨之间的种种,岑馨的抗拒并不是情人间闹别扭的产物。
某个瞬间,当她望向自己,眼里的怀疑不可忽略。
那是对于某些已知事务所产生的不敢确信,自我保护的防御机制被触发从而作用,让她和岑馨间一直以来始终隔着些什么。
正如此刻,岑馨在不真实感的包裹当中,正患得患失。
紧攥着她的手,用力到关节泛白,明明这么在乎,却又忍不住抗拒。
“为什么不怪我?”
岑馨哭着问,呼吸越发急促,她说完,埋头在南溪胸前大声哭出声音。想不清、道不明,岑馨只想在这个怀抱里让眼泪尽情流淌。
朝南溪自认不是脆弱的人,却还是忍不住随着小猫的哭声跟着落泪。
她环着岑馨消瘦的肩膀,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当岑馨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时,轻拍她的脊背。
小猫苦了太久,久到忘记哭泣的本能,但本能之所以是本能,是因为早已写在了基因里。累积过久,注定迎来强有力的爆发。
“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
朝南溪将人贴在怀里,时不时亲吻她的眼角。她突然觉得庆幸,能让小猫在她怀中释放情绪。
“你应该怪我的……”岑馨抬起酸疼的眼睛,鼻音浓重,“怪我让你伤心难过……”
朝南溪用手绢帮她擦脸,小猫变成了花脸猫。
“如果你要这么算,也应该先怪我给你的安全感太少,才会让你被怀疑困住并且深陷其中。”
“甜馨,对不起,是我发现的太晚,让你独自难过了这么久。”
之前,朝南溪鲁莽地将一切归咎于岑馨的自卑,因此忽略了其他细节,她也是在回忆和岑馨的一点一滴间才赫然发现,岑馨不经意间的凝望里带着质疑,每当情绪外露,小猫都会背负着自责的同时不断进行自我说服。
那样的岑馨,让朝南溪只是想起就抑制不住难过。
她的女孩就是因为拥有太少,在爱里全无退路,才会在不安之中孤立无援。
可她偏偏没能早点发现。
被说中心事,岑馨的唇跟着颤抖,忽然间,她涌起强烈的冲动。
重生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底牌,同时也是阻隔在她和南溪之间无法轻易跨越的屏障。
在各方面情况悬殊的此刻,如果她据实以告,将一切事实双手奉上,会不会落得个一失全无的下场?
最坏的结果浮现而出,可岑馨还是想试一试,只因为眼前这个人,从未让她失望过。
鼓起两辈子都未曾有过的勇气,岑馨握住南溪的手,她迎上爱人的目光,终于将那个产生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真的是南溪吗?”
是烟花的盛放,是花朵的绽开,是春水融化坚冰。
朝南溪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惊喜,她为岑馨的问题兴奋到只想把这个人狠狠揉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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