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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峥拢着身上的大氅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真的嫌冷啊。
叹了口气又将衣物披了回去,他揽住这人的纤腰将人带上了屋顶。
林初淮上了屋顶的一瞬有些措手不及,刚想让那人带他下去就听得“在这坐着,我马上就回来。”而后,便见那人飞身下了房顶消失在夜色中。
但很快那人就提着两壶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烧酒回来了。
“长昀,有时候一醉解千愁。”夏亦峥将那酒递了过去,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愁闷是大醉一场解不了的。
林初淮看了他两秒,接过酒取下瓶塞就往口中灌,却被那呛喉的辛辣激起了一阵咳嗽。
他一贯是不喜饮酒的,酒饮多了既容易失礼也容易失态,更何况他的酒量一向不好。
但今日他想要放纵自己,待咳嗽平息后,他将那酒尽数饮下又拿过夏亦峥手中的那壶。
夏亦峥自是不会拦他,这两壶酒本就是为他一人准备的。
酒气上头,林初淮连脖颈都是一片绯红,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这壶酒喝了两口就被他放下了。
这夜的天空很黑,没有星星亦没有月光。
林初淮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靠在了夏亦峥的肩头,人已是有几分醉意了,但思绪还没有完全混乱。
“你知道吗,我十五岁那年状元及第,十六岁时不费一兵一卒替陛下平两川灭东夷。朝野上下谁不说一句林家三郎有经世之才。曾经我也觉得我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给天下百姓安宁,但这次来了青州我才发现是我太天真了。这一路上我看到了很多,也愈发明白那些所谓的经世济民不过只是一种宏愿,一种空想。真正的民间疾苦远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那嗓音带了几分沙哑,就像是受困的幼兽寻不到出路时的嘶吼。
夏亦峥扶住他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这次的林初淮没有挣扎或是躲避,现实让他明白他曾经设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青州的动乱,百姓的不解让他一直以来的信仰趋于崩塌,他的努力真的能给百姓带来幸福吗,他真的有那份能力吗?
他需要这么一份支撑,支撑他矢志不渝的走下去。
“你来时应该看见了,城外村子里在准备用女孩子给河神献祭,愚昧吗?很愚昧吧,但我知道那不过是因为他们所能求助的一切都难有回音,他们才不得不求助于诸天神佛。”
喝醉了的林初淮变得有些多话,这要放在往常他是绝对不会与人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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