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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的烟花也不知何时地停了,里里外外又成了一副冰冷萧条的模样。
她一点点地将点心往嘴里送去,动作机械而无趣,叫她的脸庞上也生了些木然之色,忽而停住了手,有些愣愣地对着自己的指尖看了半晌,却是连分毫的色彩都映不进瞳孔,怎样都瞧不见自己所吃的这块点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她索性也就不吃了,环着腿,撑着头,在这样泛着凉意的天气中开始琢磨起了之前夜夜里都忍不住思索的问题,迷迷糊糊的,心底茫然一片。
桑玥似乎过了两世那么长,如今都有些记不得之前还算意气风发的日子了。
只知道那时候定是与这会儿的窝囊样不同。
那么,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
姑娘呆呆地坐着思考了好一会儿,心脏中空空一片,仍旧没什么头绪。
她也就不再为难自己了,扶着门栏慢慢站了起来,先去前边厨房中将药给一口喝尽了,之后处理了一下剩下的活计,便算是将一天也过得差不多了,又回到了后院中,褪下外袍,把自己塞进了厚厚的被褥之中,习惯性地蜷缩起身子、阖上眸子,想趁着晚上疼痛来临之前先休憩睡一会儿。
等她微弱的呼吸声缓缓平稳之后,女人的身影才一点点显露在了房间里。
暴戾疯癫的魔域现任君主通红着眼眶,小心地靠近姑娘的床,慢慢蹲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小神珠的眉心,送去一份转化后的灵力,想让小神珠睡得好一些。
“玥儿。”
她呐呐低声唤着,轻柔地伸出指尖去抚了抚姑娘毫无血色的脸颊,一双红棕色的瞳孔里溢满了痛苦和心疼,疼得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脏给挖出来才好。
才一日而已,桑云归不过是跟着小神珠后边看她生活了一日,就已疼得心颤。
可就在她不知道也看不见的时候,她的小神珠就是这样自己独自过了十年。
双目失明,没了金丹和修为,更是连买药治病的钱财也没有,每日都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一眼能望到头的生命逐渐消逝,再无力去想旁的事。
“玥儿……”
女人终究没挨过去,伏在姑娘的床边弯下了背脊,一滴滴垂落了泪珠,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桑云归想了十年,怨恨了十年,将贺书淮锁魔域深渊中令众魔鬼魂折磨得他生不如死,又费尽心思将当初占据她的身体折磨小神珠的那抹意识生生从神魂中割裂出来关在她放出的凤凰真火中灼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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