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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房仓只有折叠凳,他干脆把钟溯放在地上,让他靠着翼豹的轮毂。
然后蹲下来,审视他。
“钟溯。”夏千沉叫了他一声。
没有反应。
“为什么跟他们喝酒。”夏千沉的声线冷淡,“为什么不让我卖车,为什么还愿意跟我上赛道。”
他对着一个醉到视线都无法聚焦的人单方面审问。
原本以为得不到任何回音,可钟溯却努力地,让自己能够和夏千沉对视。
“SS2是明天傍晚,足够12小时,我能通过体检。”钟溯说,“你别担心。”
“我问你这个了吗。”
“你别担心。”钟溯声音沙哑,“明天比赛我不会被影响,曹晗锡追不上我们,这个站点的冠军,是我们的。”
GP的人把他灌成这样,就是想让他们明天失利,甚至再阴险一点,他们想让夏千沉出事故,车损更严重,最好退赛。
钟溯握住他手腕,把他向自己怀里一拉,原本蹲着的夏千沉猝不及防往前一扑。
这一路走过来酒味散掉了大半,但依然能闻到钟溯身上洗衣液混着酒精的味道。
钟溯大概是喝到一个堪堪再多一点就会断弦的程度,他控制得很好,让GP的人满意,也在自己承受的范围内。
他把夏千沉整个箍在怀里,嗅着夏千沉的头发,闷不吭声。
“你松开我。”夏千沉说。
“对不起。”钟溯闷在他颈窝,“别生气。”
夏千沉是真的没劲了,只能由着他抱,而且他自己这时候的思绪也很复杂。
显然,钟溯今天越界了,但钟溯喝得像个二百五,夏千沉明白,现在钟溯说什么他都不能当真。
“你解决了车损配件,我为什么要跟你生气。”夏千沉说。
忽然,钟溯松开胳膊,两只手捧起他脸,四目相对,“你能让我亲一下吗?”钟溯问。
夏千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夏千沉发现他现在基本是骑坐在钟溯的大腿上,但这并不影响自己一身正气,“你还记得自己是直男吗?”
钟溯处于「挑自己爱听的听」的状态。
钟溯骨相立体的脸上,那墨画的眉毛下点漆的一双瞳仁凝视他,“你能让我亲一下吗?”
“不能。”夏千沉笃定地说。
“我不亲嘴。”钟溯那细如蛛丝的理智迫使他这么说,“行吗?”
“不行。”夏千沉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俯视他,深吸一口气——
“钟溯,你搞清楚我们俩的关系,不要被一时的冲动情绪影响理智,我们俩是可以清清白白携手共进走到退役那天的,今天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我就当这话你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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