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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环塔还不算最惨,最惨烈的一次环塔只完成3个赛段。毕竟这里的天然环境常常有突发情况,老天爷的脾性谁都摸不准,今儿刮风明儿下雪,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老天爷人家是本地强龙。
第二天,夏千沉恢复了许多,已经可以自主下地行走了。
他身上大致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钝伤,赛车防滚架和筒椅给出的保护力度相当可观,当时只是冲击力太强导致昏厥。
如果不是那块断崖巨石,那么这两个人真不必躺在病床上这么久。
能够自主行走的第一时间,夏千沉一瘸一拐地推开了钟溯病房的房门。
外面堪堪要天黑了,太阳还贴在地平线,钟溯的病房里没有开灯,夏千沉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坐下。
钟溯在睡着,碳纤维头盔和防火的赛服让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没有什么伤口。
但他听护士聊天的时候说了,1106的病患,后背上大片的撞伤,都发黑了。
他妈妈也说,这么严重的钝伤,人是睡不着的,夜里肯定会痛醒,他只能断断续续地睡。
夏千沉望了一会儿,心说这人真是虎啊,从断崖掉下来的石头,重力加速度那种冲击力,他敢把自己从主驾驶拽下来护在身下,找死么?
人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当时车子侧立在崖底,副驾驶在下主驾驶在上,副驾驶大概率安全。所以啊……他何苦呢,万一翼豹的防滚架没撑住,万一拿块石头再大点儿,万一救援组晚来一步,这会儿脸上该盖白布了。
这么想着,病床上的人忽然蹙起眉心,嘴唇微抿,看上去很痛的样子。
果然,不多时钟溯便醒了过来。
睁眼那一刻,眉头舒开了,他哑着嗓子,“你怎么过来了。”
甚至嘴角还带了些笑意。
“就……我能下床了,就过来看看你。”夏千沉说,“你要喝水吗?”
“嗯。”钟溯说,“谢谢。”
挺神奇的,一直以来都是钟溯照顾他,差点儿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程度,现在换了个位置。
夏千沉揪开保温壶的瓶塞,一阵热气立刻腾出来,医院的保温壶还真不错。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纸杯,“我去拿个杯子给你。”
片刻后折回来,手里多了个带把手的瓷杯子,他妈妈在医院楼下买的。
怎么说呢,住院的人用纸杯属实有些心酸。
夏千沉是想等水放凉一点再喂他,也不知道是橙黄色的夕阳铺在病房里的色调太催眠,还是仪器有规律的响声使人困倦。所以夏千沉不自觉的冲盹点了下头,不过只盹了一瞬,立刻便清醒了。
白色瓷杯子还在幽幽腾着白雾,然而病床上的钟溯却没了动静双眼紧闭。
夏千沉顿时整个人懵了,钟溯的脸色极差,白得和床单不相上下,他立刻扑过去,残存的理智让他没去碰钟溯多处钝伤的身体,只能去拍他身上唯一没挨撞的地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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