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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令他怔然,他答应过再也不会与蔺宇阳为敌了,最重要的是,如今他终于认清自己,面对这个徒弟,他几乎毫无办法。
他目光里流露出一丝难过,蔺宇阳一手抚上他的侧脸,眼神极尽温柔,“弟子不畏死,弟子只怕师尊难过。”
头越来越疼,他的视线开始有些恍惚,面前那双星眸竟莫名地有些熟悉感,并非一直以来对弟子的那种熟悉。
更像是难以言喻的,似乎来自亘古之前的一缕飘忽不定的记忆,可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侧脸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发热,他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与那温热的手掌拉开一段距离。
心道这小子的行为举止是越发僭越了。
可斥责的话未说出口,就见对方悬在半空的那只手僵了一下,随后紧紧地握拳,又放下了。
对方声音低沉:“师尊,好生歇息。”说完似乎忍耐下什么,目光深沉地看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
到头来,竟然是自己错怪了徒弟,白景轩内心五味杂陈,不知何时起,他眼中的少年竟然成长至此,默默地庇佑着他。
愧疚与莫名的一阵心安感交织着,这复杂的情感要将白景轩淹没了,他十分不适应这样的感觉,只觉头疼欲裂,连意识都有些模糊,逐渐沉沉睡去。
直到翌日天光大亮,他才从沉重感中醒来。
估算了时辰后他心头一惊,最近他似乎越睡越久了,怎么回事?
而且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沉的梦,梦里撕心裂肺的痛苦令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可梦境的具体内容却在他醒来的一瞬间全忘了。
那到底是什么?
好在叶青每七日前来诊脉,待他说出自己的梦境后,对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果然是心病。”
白景轩有些不耐烦,“你已经说过了,就没点新鲜的?”
只见叶青叹了一声,“为医者,最难治的就是这心病。”
“好吧,那你可以走了。”白景轩下了逐客令。
叶青啧了一声,“诶,说话别这么难听,你若不肯说出心病的缘由,确实难治,可缓解症状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待听完叶青的建议,白景轩点点头。
温泉他之前去过,确有阵痛舒缓的功效,于是打发走了叶青后他便独自前往。
*
他本以为如今谷内人多,如此天然的疗伤宝池应常有人来,已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却见温泉所在的院子无比安静,还似乎设下了一道结界。
他疑惑地触碰院外那道隐约浮现的结界屏障,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屏障如涟漪一般漾开,随后轰然消散。
这结界能识别他的灵息。
类似冥天宗的护山结界,对特定人群不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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