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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只要禁制还在,蔺宇阳的情况不再恶化下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见师尊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蔺宇阳心头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还未平复就听见贺兰宣道:“师尊,我想蔺师兄定不是这个意思。”说着还推了推他的胳膊,“蔺师兄就给师尊服个软吧。”
他不可思议地看一眼贺兰宣。
师尊?谁是你师尊?
他的目光凌厉,几乎要化作刀锋,冷声道:“我竟不知师尊又收徒了?”
所谓关门弟子,不就是从今往后只他一人,不再收徒么?
白景轩正欲开口,那贺兰宣便笑道:“是这样,交换修习这一年内,天尊与我便以师徒相称,若非顾师兄替了蔺师兄,想来如今你也须得唤家师一声师尊呢。”
听了这句蔺宇阳心头涌出两个字:笑话!
这是什么荒谬的“两派交好”?要他唤旁人师尊?
更重要的是,哪来一个浑身红彤彤的家伙成天在他师尊跟前晃悠?
他越看此人越是恼怒,特别是那身刺眼的红衣,更与飘然云端的清玄殿格格不入,简直碍眼!
于是一句话脱口而出:“既唤家师一声师尊,为何还着御虚宫的服制?”
这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想必自己气昏了头,竟然口不择言。
果然白景轩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道:“确实不合适,让执事堂送件新服制来,换了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
留下贺兰宣与他对望一眼,含笑道:“蔺师兄说得有理,多谢。”说完便尾随白景轩离开了。
此时他瞥见角落里悬着的一面水光镜,其上波光粼粼,正倒影出他的影子,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眼尾泛红,一幅怒气盈然的模样,目光里流露的全是敌意,并且早已攥紧了拳头。
他忙收敛了神情,目光流露出一丝慌乱。
师尊注意到了吗?看见他这幅模样,会作何想?
脑海中剑灵发出一阵嘲笑,他蹙眉冷声道:“你何时变得这样聒噪了?”
自从修习了这套心法,蛰伏已久的剑灵似乎活跃起来,时不时在脑海中与他对话。
剑灵没有停下唠叨,在他脑海中印下的画面更是令他怒火中烧。
画面中,贺兰宣收入袖中的帕子被放大了,能清晰地看见帕子的一角以金丝绣着清玄殿的云纹。
宗门内,弟子们用的都是银线,只有宗主或是一堂之主使用金线。
所以这方帕子是师尊的。
这种贴身之物怎会在贺兰宣手里?
他怒地挥掌击向水光镜,平静的水面受气劲轰击漾起层层涟漪,掀起浪花后落回水面,发出哗啦水声。
他在镜中的身影也就此被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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