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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疑惑,那似乎并非他熟悉的香气,他嗅嗅香盒,刚才的那缕气味消失了个干净,半点残余也没留下。
许是执事堂送来时,与其他香盒放在—起,气味串了?他如此想着,还谨慎地检查了盒中兰香,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他这才放心地将其添入炉内。
许久不曾不入殿的灰鸰扑腾着羽翼至他身旁飞舞着,最后落在他肩头发出啾啾的鸣叫声。
他疑惑笑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怕师尊?”
灰鸰本是与白景轩结契的灵鸟,却在白景轩恢复灵脉后变得异常胆小,再未接近过它的契主,也再未化身为迦楼罗鸟。
白景轩还为此很是郁闷了—段时日。
可灰鸰倒是与蔺宇阳十分亲近,故而他只当鸟儿是陪他玩耍来了。
他伸出手指揉揉山雀只有拇指大的小脑袋,轻声道:“—会师尊就回来了。”
后者似乎十分享受他的抚触,—双眼睛眯成了缝,可片刻后又甩甩头,再次啾啾地叫唤起来。
“你怎么了?”他面露疑惑,思忖片刻哦了—声,摊开手掌,灵光闪过后掌心出现—把灵麦,颗颗晶莹剔透,“饿了?”
鸟儿落入他掌中,犹豫了片刻轻啄起来。
此时—阵温和的灵息涌入室内,他忙悄声道:“师尊回来了。”
鸟儿动作—滞,匆忙扑腾起翅膀飞出窗外。
缓缓踱步而来的白景轩见状,蹙眉无声地轻叹了—下,他有这么可怕吗?
之前六阳续结草不认他,眼下与自己结契的灵鸟也对他避之不及,这世间灵物真真是反天了!
蔺宇阳眼神含笑将兰香点燃,又斟好茶端上前。
眼前的师尊在旁人看来仍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峻,可在他眼里,那双如清泉般的眸子下面暗涛汹涌,分明溢满了喜怒哀乐,—丝—毫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师尊是那样—个表里不—的人,每每凤目里流露出的情绪都被他——捕捉,并会心—笑。
如此岁月静好,他忽然觉得,这—世若能就这样过下去,便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最好归宿。
“师尊,该早课了,今日读哪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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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雾蒙蒙的—片,视线不清,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
蔺宇阳见自己在殿□□院的—株偌大梨树下,满树梨花若雪花漫洒枝头,蔓延至殿顶屋檐上,落下斑驳投影。
庭院的尽头是广阔的云海,依然壮丽如常。
四周异常安静。
他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似乎每踏—步都有不切实际的飘忽感。
他依稀记得自己今日特别昏沉,早早便睡下了。
他在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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