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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想回家,家里总是只有佣人,空旷的别墅里寥寥无几的人,和他说着他毫不感兴趣的话。
也确实喜欢混迹于热闹场所,大抵是这样便会将孤独感冲淡,看着那些女孩们为他争风吃醋,就好像是自己被许多人喜欢,产生病态的满足感。
想着逃课,是不是学校会请家长过来,对比同龄人过于早熟,去纸醉金迷的场所花天酒地,他总以为这样会让他们对自己多点关注。
所以,在得知他们离婚的一整个暑假里,他几乎不想再回到那栋冰冷的宅子里。
特别是在为自己过于消极负面的情绪确定了可以报复的对象后,他更是犹如一个毫无理智可言的疯子,一步步将对方逼下万丈深渊。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天上闪烁得繁星仍旧是他同男人一起在松山上的那晚,可夜空铅云密布,连细微的光亮都找寻不见了。
他像是忘了电话还未挂断,疯了似的往医院的方向跑,他想见见男人,他无比想见到男人。
冗长的走廊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紧绷焦灼的气息。
所有在外探望陪同的家属,脸色都呈现出灰败的神情,毫无半点因为新年而露出的喜悦。
柯弋看见季成晏正从病房里出来,也想进去,被一旁的医生拦住了。
“已经过了探视的时间。”医生道。
“......”
从刚才给男人实施抢救的过程里,医生大致了解了男人经历过哪些,除了严重的心脏搏动异常导致的休克以外,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四肢处皆有被镣铐束缚过的深色印子,更伴随的韧带拉伤和身后的伤口反复感染。
若是一个寻常人,经历这些恐怕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一个禁受不得刺激,生命岌岌可危的病人。
“我......我就见他一面,就出来......”柯弋说话声都在哆嗦。
“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季成晏在一旁冷声质问。
“现在进去,只会增加病人的感染几率。”医生叹息着摇头,他对这个正在哭泣的男孩提不起多少同情,倘若不是眼见为实,真的难以想象出这些罪行居然会是对方做的。
柯弋再也不复往日高傲的态度,他的手指抵在了门口的玻璃,满眼都是门内安静躺在病床上男人。
未和他交往时,宁韫虽然体格偏瘦,从言谈举止中也能看出还是健康的,习惯的嘴角上扬,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可后来积郁的压抑让宁韫的脸上多了许多哀伤,因为他不知节制的伤害,总是连说话都变得气弱,更别说消瘦得任由寻常人都要说几句关切的话语。
见医生要走,柯弋又连忙攥着医生的手臂问,“他,他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也只能短时间延长病人的生理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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