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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镜瞥了她一眼,轻叹一声,终究没再讽刺,只是说道:“玉腰奴,将她下葬罢。”
玉腰奴说道:“我会将她下葬,只是不会将她葬在这里。”
楼镜眼皮一跳,下意识问道:“你要将她葬在何处?”
玉腰奴凝视着永眠的人,说道:“既然你心心念念要回南冶派去完婚,我带你回去就是了。”
“你疯了!”楼镜自然知道,玉腰奴这是抱了一去不回头的心。“何苦呢。”
玉腰奴眼神有了一点光,定定望着楼镜,笑了笑道:“南冶派的慈弥死了,梅花馆的玉腰奴没了初衷,只是个贪图享乐,放纵欲/望的人,只为了自己快活。要是人活着一点乐趣想头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楼镜自己也是个执念深的人,她也深知玉腰奴脾性,知道劝不回转,不再多言,只是决定送玉腰奴一程。
玉腰奴给扶光尸身喂下防腐的丹药,将人盛装打扮,一路小心呵护。
楼镜回到江南没有几日,还未歇上口气,交代了花衫留意赫连缺,又匆匆踏上行程。
抵达青麒帮所设的暗桩时,在那家楼镜和寅九曾经落脚的香料铺子里,玉腰奴将一枚质地细密温润的玉璧给了楼镜,说道:“烦你相送,这些时日,我承你的情,这枚玉璧给你,是个信物,梅花馆和我那些金银财物送给你了。”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哪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话音一落,玉腰奴绿幽幽的目光一闪,阴狠道:“只要杀了霍朝这个狗东西,就是赚了!”
玉腰奴抱着扶光往南冶派去。
楼镜遥望着两人身影在夕阳下渐远,风起时,也难免俗,生兔死狐悲之感,心念一动,竟想要去看一看玉腰奴的结局。
易了妆容,悄步潜行,上了南冶派……
南冶派老掌门离世、继任掌门的霍朝重伤的消息传到干元宗时,已是宗主继任大典之后的事了。
俞秀一死,引得宗门上下震动,有心人要拿这事责问余惊秋,一来俞秀是自尽,二来余惊秋手中有俞秀下毒谋害吴青天的证据,最后也就封住了众人的口。
俞秀之死不能做生事的由头,自有人另寻事端。
弟子名册不齐,在外游历弟子迟迟不归,大典是一拖再拖。
但众人小瞧了余惊秋,不知余惊秋胆识,遭她釜底抽薪。
余惊秋当众明言,大典之日名册上缺漏了名字的弟子、在外未归宗的弟子,一律逐出师门。
众人骇然,宗主自有这个权利,不想余惊秋雷厉风行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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