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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楼镜这一脚却是虚晃一招,力未用尽,只是以屠夫的脸做一个借力,旋身横扫,袭击他的脑窝。
脑窝是人体要穴,屠夫不防,被楼镜踢中,脑子如遭一把尖锥重击,眼前有一瞬花白。
屠夫被楼镜横扫倒地,拽着楼镜的手也不禁松了。
楼镜稳稳落地,倒握着磨刀棒,就要往他喉头刺下,脑侧疾风忽起。
楼镜神色一凛,忙纵身后掠,目光冰冷,盯着缓缓站起的屠夫。
屠夫皮糙肉厚,受那一击,竟也只是昏晕了片刻,等到楼镜要取他性命时,他已能回神反击。
屠夫摇了摇脑袋,保持清醒,气势比先前更显狂态。楼镜抹去嘴角的血迹,脸色冷沉。
屠夫那把斩骨刀白光森冷,楼镜手中无锋无刃的磨刀棒也似锐利无双。
下一刹那,两人倏地动手,杀意激昂,只听铮铮声响不断,片刻间,已过十数招,屠夫动作敏捷,却终究难及楼镜灵巧,而楼镜剑招凶狠,但屠夫身似精钢,便有几下刺中,与屠夫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起先,楼镜还因麻筋散药效未完全消解,体力未复,很吃了些苦头,到得后来,楼镜越打越凶,磨刀棒虽短了两尺,却是一寸短,一寸巧,她剑走坤字诀,阴柔连绵,辅以丹炎掌法,霸道争锋,将这些苦头又一一讨了回来。
两相争斗,僵持不下。
厨屋已给毁了大半,堆积的酒罐油罐尽碎,油和酒水流洒,将地面浸润出更深的色泽。
楼镜手中磨刀棒已然两断,屠夫手中的斩骨刀也卷了刃。楼镜扔了磨刀棒,使丹炎掌法长驱直入,这掌法霸道凌厉,真气吐纳,热浪涌动。
屠夫腹中空空,越打越感到饥饿,眼见楼镜皮肤白腻,又斗得香汗淋漓,更觉得饿,急于杀了她,做腹中餐。
越急,越赢不了,越赢不了,就越是急。
如此,动手之时,难免留下破绽。
楼镜在最开始用磨刀棒击伤他骨头的那处臂膀上,轰出一掌。
过手百来招,屠夫对楼镜内力已然心中有数,只道不伤在致命处,挨她一掌也无大碍。谁知似有一缕热气从骨裂缝隙里钻入,手臂如针扎一样疼,与此同时,在于楼镜交手时,被其以磨刀棒点到的穴位都感到难言灼痛。
痛楚让他颠狂,咆哮着扑向楼镜,狂怒之中,已无暇他顾,一脚踏进先前被他砸得坍塌地面上,身形有片刻凝滞。
屠夫有多疯狂,楼镜心中就有多沉着,迅速捕捉到这一时机,欺身而上,双掌在屠夫下颏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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