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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程易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挂在天边的红霞接着展颜一笑,“我说有事儿。”
裴乐一愣,心里涌起万千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彻底把他套牢在程易身边。
心脏密切而急促的跳动着,仿佛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什么惊天秘密。
裴乐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哥,算了吧,我没事儿,真的。”
事情到这里,已经足够了,程易没有必要再去面对那一群拥有麻木无知人生的垃圾,他们身上的恶臭已经让裴乐几欲作呕,那副甚至不配被称为嘴脸的嘴脸让裴乐的神经还在一点一点小弧度抖动,真狼狈啊……裴乐当时在想。
可此时此刻,裴乐跳跃的神经在告诉他,他很兴奋,从看清程易表情的那一刻开始,裴乐心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热潮在顷刻之间已经把他淹没。
人生际遇,零零散散,人的一生又何其漫长,在漫长的人生岁月中要用多少零散才能拼凑出一个人完整的一生。
程易还是去了,借了一辆三轮车,斗里放着裴乐和赵日天。
和裴乐不一样,赵日天嘴巴大,而且他尤其觉得裴乐挨揍了,这气就应该出出来。
程易作为裴乐的家长就有帮裴乐讨回公道的义务和责任。
所以他一边哭还一边特别准确的把那一群人的姓名和住址告诉了程易,甚至连他们爸妈叫什么赵日天都一股脑全说了。
三轮车出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镇上燃起了一些零碎的灯火,似有人归。
三轮车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吃了枪药,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了一路。
给人的感觉就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自己扛着音响突突突就飞出来了。
第一家就是刘牛家,三层小楼,别看只是在镇上,但在那个时候镇上的三层小楼没有几十万也建不起来,程易还记得当初刘有才——也就是刘牛他爸造楼时他还被叫过来帮过忙。
程易把三轮车停好,偏头看了一眼气派的楼房嘴脸勾出了一个冷笑。
而这个时候,裴乐刚好朝着程易看了过去,如浮光掠影般的一眼之后那抹笑随着夜色飘散在了空中。
就在这一刻,裴乐的脑子突然就空了。
他感觉所有词句在程易的这个笑面前都显得浅薄无光,即使在时隔多年之后已经三十岁事业有成的裴乐在想起程易这个自认为是冷笑而裴乐却认为这是一个温柔到宠溺的笑时他仍然觉得没有任何语言能准确的概括程易这个不太重要的笑容。
而后来程易本人在经过裴乐不断的提醒之后再结合当时的情况他本人评价到:他当初之所以这么笑,应该是认为这么笑比较有气质。
裴乐呆愣地看着程易走上前敲响了刘牛家的大门,又看见不多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挺着比刘牛更大的肚子来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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