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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忱不由自主露出吃惊的神色:“知道……?”
萧廷深目光向下撇了一点儿:“你回来的那天晚上……你喝多了,说了很多胡话。”
顾忱:“……”
“朕……本来只想把你安顿到寝殿里。”萧廷深的眼神有些发飘,“但你突然就开始质问朕,说为什么要杀你。”
当时的萧廷深只以为顾忱是喝醉了在胡言乱语,不得不一遍遍哄着他说他不可能杀他。然而喝醉的顾忱不依不饶,也就是在那时,他的言语之中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他曾经有个“前世”。在那个“前世”里,也有一个和他同窗的萧廷深;
是那个“萧廷深”杀了他,他不明白,也无法去问,只能在悲愤之中一遍又一遍质问这个萧廷深;
他说自己应当手刃萧廷深复仇,但他下不去手。
真正震撼萧廷深的,是他在迷蒙之中吐出的一句话——
“我以为我们还是有情谊的……”
当时的萧廷深直接愣住了。他本就对顾忱心仪已久,只不过怕伤到他,才一直在压抑自己。顾忱这句话……难道他和自己是一样的吗?
这句话打开了一个闸门,成为了他失控的源头,也将他那份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彻底暴露了出来,更让他下定决心,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把顾忱留在身边。
顾忱呆住了。
“我……我说了吗?”
“说了。”萧廷深笑笑。
“可……”顾忱的脑中混乱一片,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萧廷深是怎么想的,在明知自己有可能杀了他的情况下,竟然还把自己放在身边?
“你疯了?”顾忱难以置信,“你明明知道,却还留我在慎京?你明明清楚,却还那么……”
……那么相信他?
他不由自主摸了摸腰间——那个位置挂着萧廷深先前送他的玄虎令。他原本并不知道这枚小小的令牌究竟有多大的能力,直到有一次和江崇闲聊,江崇告诉他,玄虎令虽然有四块,但每块的作用都不尽相同。顾忱手里这块,是其中最让人忌惮的。
“只能顺利出入宫禁?”江崇摇了摇头,“我虽然不知道魏公公为什么这样说,但这明显是玄虎令四块中的‘乾令’,见到它,京营、龙骧卫、内廷卫和东西两大营都必须听从命令。”
顾忱难以置信:“那岂不是——”
“——把性命交在了你的手中,是的。”江崇耸耸肩,“玄虎令铸成之后,乾令还从没被送出去过,你可能是第一个。”
顾忱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陛下难道不怕我有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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