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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宋国也是商朝供奉的神明,也许您拥有授人长生的能力……”公主目夷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将话说完。
模糊面容的小童声音不失平静:“你有何顾虑?”
“我虽然不想死……可我终究还是人。哪怕有了神的血脉,我还是人。”公主目夷的手撤了回来,虚空中,田昌意似乎能看到公主目夷脸上浮现出的温和而坚定的神色。
“只要你有神之血,我便不会介意……”
“但我介意。”公主目夷的答语很是笃定,也才是几岁的年纪,也不知道是谁教会了她这些,但她便是如此说了,她或许是太过年幼,还不知道一位神明许诺是多么难得,“您掌万物归藏,四时轮转,兼司天之厉,警世之言。但我,既不愿意妨碍您的功德公正,亦不愿被一直庇佑着度过这一生。”
“我……也想要保护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仿佛找到了固定自己位置的东西,公主目夷目光坚定地与那小童对视着。
继而小童的身影在空中渐渐淡去了。
“这……莫非是我迷路太久,肚子饿空出的幻象?”小童的身影不在,但幼年时的公主目夷的声音却还在田昌意耳边。
“也是。神明台供奉的神明,哪里能那么轻易见到的,母后所求终是虚妄。求而不得的事,该习惯才是。”田昌意继续听着耳边的声响,她的眼前越来越黑,默默垂首之际,她发现先前那小童所站立的地方是遗留下来了什么东西,正在闪闪发光。
田昌意试着看清楚,但是一动就痛的不得了,是那种肌肉僵硬,关节磨砺的滞涩感觉,口腔中的苦涩开始褪去,她对身体的控制有些失控起来……
“这是……镇圭?”
《周礼-春官-大宗伯》中有言: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古璧,男执蒲璧。
一只一尺两寸的玉圭斜斜地插在石阶的缝隙之中,田昌意勉力靠近之后,那玉石散发出的温润光芒让她想起方才那小童的眼神。
……便是此刻想起,也令她心悸不已。
此乃古时天子之器,虽然不知为何会遗留在这,但田昌意这眼见着,可没有让其凭空白放的道理,将其收入怀中后,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名昌意,字渊献,可那又如何呢?”
“现今我可只是一凡人。”
田昌意摇摇晃晃站起身,脖子上的伤口被布条缠得很紧,有些血还能顺着边缘流下来,但闭上眼睛之后,她感觉身体的一切异状都离她很遥远。
这无名之山,就笔直往前,不知将遇何种可怖的妖魔鬼怪,但田昌意闭着眼睛,竟然也便是顺遂沿路就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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