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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外面,耀眼的阳光仍在,只是不如早上那么热烈。
似乎是起风了,树叶哗啦啦地响。
不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浓稠得像化不开的水彩。
他与林之谚对视一眼,对方颇有默契地开口问:“师傅,咱这好像是要下雨啊?”
“是嘞,”司机往天上看了看,“早上还好好地嘞,我看过天气预报,今天也没雨啊。”
林之谚又问:“影响咱们继续开吗?”
他对山路不熟,但Y市自然景观多,山区几乎都是黄土地,雨下得大就是一地的泥水,不知道车子还好不好开。
“再有一个小时也就到咯,”司机道,“这种阵雨不会下太久,下得大也顶多是影响回来的,大不了就在那住一晚上。”
说这话时他看了眼后视镜,后排两个「城里人」看起来都细皮嫩肉,脚上穿得还是皮鞋,显然是没来山区体验过生活。
司机接着道:“就是在这住你们可就遭罪咯。”
简舒华:“那不要紧的,安全就好。”
司机这番话并没能坚持多久,老天便给他们上演了一出什么叫做天不遂人愿。
继续开了半个多小时,山路终于快要见着结束的亮,倾盆大雨也浇了下来,车窗上的雨刷器都跟不上了,什么也看不清。
最后一段也是最不好走的一段,路不说,一旦偏了便是悬崖,就是天气好的时候有经验的老司机们也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更别说这种时候。
没办法,车队只能暂时停下来,待雨小些再继续行进。
天色暗得像是傍晚,简舒华看着车窗户上的水痕,那股恶心的劲又反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的胃疼,而是胃痉挛着难受,他呼吸缓了缓,晕车的感觉愈发严重。
简舒华闭起了眼睛。
他胃本就不好,这几年饮食一直注意,少有突发的不适,或许是水土不服或者最近累到了,夜里加班又不吃饭也是对身体的透支。
简舒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糖来,母亲晕车严重,他出门时便常备着糖,如今母亲不在了,自己却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挺难改的,索性就不改了吧。
柠檬糖的味儿很清爽,但掀开盖子的一瞬间,恶心感加重了许多,胃里像是涌起了滔天巨浪,简舒华毫不怀疑自己吃糖的瞬间就能吐出来。
他果断地扣上盖子,把糖果丢进自己的口袋里。
一双胳膊从旁边伸过来,轻轻环住了自己的腰。
即使不去看,简舒华也感觉到林之谚的靠近,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脸白的跟什么似的,晕车了?”
简舒华垂着眼睛,看那双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视线在修长的指节间徘徊:“有点。”
“我找个口香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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