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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孔连捷醉醺醺地回到院里,苏氏等在正屋,亲自服侍他去净房梳洗、更衣,并肩去看晓哥儿。
晓哥儿已经睡了,裹在大红包被里,奶娘和两个丫鬟守在床边。孔连捷摸摸小儿子的黑发,想起哥哥新出生的儿子,心里着实高兴:兄长临行,叮嘱他照顾嫂子,这一下嫂子化险为夷,还生了个大胖儿子,自己能对兄长交差了。
夫妻两人回到卧室,苏氏接过丫鬟端上来的醒酒汤,用调羹搅了搅,双手捧到孔连捷面前。孔连捷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笑道“夫人辛苦了,坐下歇歇吧。”
苏氏却不坐,整整衣带,朝他福了福,正色说“二爷,妾身有一件事,得向二爷赔罪,向嫂嫂赔罪。”
夜色已深,孔连捷折腾一天,颇有些乏了,打着哈欠听到“嫂嫂”二字,怔了怔,见她郑重其事地颇为不解“怎么了?”
苏氏歉意地低着头,细声说:“嫂嫂发动前一天,妾身照常过去陪伴嫂嫂。那天实在热,妾身衣裳被汗打湿了,嫂嫂看了心疼,就说晓哥儿还小,让妾身回来。妾身不肯,嫂嫂说了半日,叫郭妈妈和妾身身边的孟妈妈送妾身回来。妾身想起二爷的叮嘱,心里一急,见嫂嫂不听二爷的,只好搬出公公婆婆来。嫂嫂当时没说什么,妾身也没在意,等晚上妾身回来,都歇下了,娘派来的婆子到院里来,说嫂嫂提前发动了。”
孔连捷哦一声,没太在意,苏氏偷窥他脸色,语气满是担忧:“前两日嫂嫂不安稳,妾身顾不上,如今嫂嫂安稳了,妾身前思后想,不知是不是妾身那句话,让嫂嫂多思多虑了。孟妈妈当时也在,劝妾身,当时一句话的事,谁也没放在心上,可,可妾身心里害怕....”
她年纪小,生过孩子原本丰腴不少,这两日却消瘦甚多,下巴都尖了,楚楚可怜的令人心疼。
孔连捷是堂堂男子,对内宅口头的事不太在意,加上嫂子母子平安,并没往心里去。“我当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既是一句话的事,过去便过去了,嫂子脾气好,不是不讲理的,不会往心里去。”
“妾身便是知道嫂子是个体贴人的,心里才内疚不已。若是妾身想岔了,自然是好;若是嫂子把妾身的话往心里去,嫂子这回受了这么大的罪,妾身想想就掉眼泪。”苏氏眼泪汪汪地,深深福了下去,“二爷,妾身想给嫂子、给娘陪个不是,嫂子和娘若是不原谅,妾身无颜再见嫂子、娘、爹爹和大哥了。”
孔连捷把她扶起,“好好,知道了。”他本想说“没必要”,再一想,嫂子这番吃了苦头,若是心中生了芥蒂,妻子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既是这样,不如,过几日等嫂子能起身了,我们一起过去。”孔连捷想了想,“或者,等大哥来了信,定了回来的日子,我们再给嫂子陪个不是,嫂子心情好,不会介怀的。”
苏氏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地“还是夫君细心,若没有夫君,妾身可怎么好?夫君,妾身想劳夫君的驾,替妾身向嫂子求个情,嫂子大人大量,可别生妾身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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