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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有什么奇思妙想,她看着看着竟然自己动起手来。小宝乐小心翼翼的清理了蚂蚁路上会遇到的障碍物,还伸手接住了从屋檐落下的雨滴。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好像通过这番自娱自乐,成功燃起了生活的希望。
小丫头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找爸爸妈妈,为她这次为时两个小时的离家出走画上了句号。
可如果她那天真就这么回家了,就不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出现记忆障碍的毛病。
记忆的开启需要一个指引物,它有可能是任何东西,也有可能是一个人,更有可能是一个画面或者一句话。每个人的指引物都是不一样的,它像一把钥匙,一把独一无二的钥匙。
对于宝乐而言,它就是那个在雨中一路滚到她脚边的皮球。
八岁的小姑娘捡起了那个皮球,朝着它滚过来的方向看去。北综中的门卫室正对着校体育馆,那个土里土气的灯牌,就建在北综中体育馆的屋顶。那个体育馆下面是学校的食堂,下沉式的食堂有两层,因此体育馆约等于建在地上两层半的位置。体育馆的门口,几十级台阶,层层向上,那只皮球就是从哪儿滚下来的。
宝乐想起来了,她当时只迟疑了半分钟都不到,就决定先把这只皮球还回去,再回家。
所以是在她还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迈开步伐,追随着那道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向北综中的体育馆走去。只是随着她的步步逼近,记忆深处叫嚣着的别靠近几乎要将她活活淹没。那条水泥铺成路,突然插满了尖刀。那不是幻觉,因为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她的鞋子突然就不见了,柔嫩的脚心被刀刃划破,流了好多血。
然而同样的路,八岁的自己却没有停下,她拼命想拦下自己,想告诉她危险,别过去,可她动不了,也喊不出声音。
那个八岁的小丫头走着走着,突然回过头,朝她笑着挥了挥手,似是在说永别。
你那么难过,就该放我出来,火球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火红色毕方神鸟,在雨夜的上空盘旋着,我能将所有欺负你的人全都烧成渣,只有我能保护你。
她喃喃:不行
火球球不解:为什么呢?
宝乐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脚,艰难的往前迈着。
因为我不想逃避了。
姜宝乐,还能听到我在说什么吗?谢淮看了眼手表,随即眉头紧皱,对守在旁边的君之道,她太长时间没有回应我说的话,不是好现象。一般普通人接受催眠不会有这么强的自我意识,即使是潜意识层,她的自我防御机制依然起着作用,我怀疑这和她体内那只毕方有关。如果我无法从外界引导,她就只能靠自己走出来,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因为如果她能靠自己走出来,十六年前也不会选择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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