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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看了她一眼,又在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下,避开了目光。
知道了,宝乐一下就悟了,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自嘲了一句:不该问。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藏事儿的性格,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那股子失望与失落,强烈到仿佛连成了一片有形的怨念。
叹了口气,君之上前一步,与她比肩。
小姑娘心跳漏了一拍,瞪大了眼睛回望了他一眼。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可每次似乎都这样猝不及防。君之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他俩的身高差,刚好够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这么近的距离,她既可以闻到他身上浓烈的体香,也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胸膛的温度。
宝乐发现他慢慢闭上了眼,卷曲而浓密的上下睫毛叠在一起,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而另一只手放在了她拿着的这本古书上。一瞬间,古书上的甲骨文突然变了样,一阵不知哪来的怪风,将书页翻开。无数像蚂蚁一样的黑色文字,从书页里凭空飞出,像是有生命一般,将他们包裹在中间。
这种文字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和启神之地时那种绝对是一种。虽然她没有考究过,也不是文字专业的,但她就是知道!
所以这是沈家的阴阳道文?君之也可以催动阴阳道文么?可是不是说这东西,只有沈家的家主才能驾驭,才能解读么?
小姑娘还在狐疑,突然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个画面。说是画面也不准确,因为那一瞬间,她不光看到了画面,还听到了声音,甚至闻到了气味,感受到了温度。虽然一闪而过,却像刻在记忆里一般。不但看的明明白白,还被强迫记得清清楚楚。
她仿佛亲临了现场,在腊梅绽放的凛冬里,看到寂静的古南京城,洒下一道温热的鲜血,落在白雪皑皑的地上。
一名披着大氅,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手握着似曾相识的折扇,向身后倒去。歪歪倒倒的发冠,管束不住一袭青丝,四散着遮住了他的脸。那些刚刚反应过来的血珠,争先恐后从脖子上那道被割开的伤口涌出,片刻间染红身下的雪地。
她顺着他最后的目光仰头看去,那个杀了他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把削铁如泥的长刀,头戴斗笠,面遮黑纱。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唯有他那把刀,她绝不会弄错。他们都说这把刀是最好的子母刀,有个响亮的名字,叫作子午阴阳锐。
君之她只来及喊他一声。
画面突然褪去,他给她的最后一眼,是被风吹起了一半的面纱,惨白如鬼的脸上,溅上了别人的血。他目中无光,眼神冷漠。
君之松开抓着宝乐的手,指尖拂过她额角的时候,小姑娘瑟缩了一下,如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紧紧闭上了一秒。所以他没有继续手上的动作,两人保持了安全距离,他瞥了眼她手上的书淡淡道:我看的懂甲骨文,但看不懂阴阳道文。
宝乐睁开眼,这才发现手上的书与刚才没有任何变化。但刚刚君之抓着她手的时候,书里的文字不是这样子的,所以这书其实是用甲骨文伪装的阴阳道文之书?她猜测在君之这样的沈家人看来,这书和她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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