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销魂(1 / 2)
出租车先是将周世宁送到家门口,而后按照贺昭的指示,调转车头,疾驰而去。
抵达目的地时,司机扭头问怎么付款,贺昭从书包里翻找出钱夹,答道:“现金。”
等到贺昭收好零钱起身下车时,司机略略有些不耐烦,抖着腿从后视镜内看他。现在年轻人素质低得很,下了车,连个车门也不肯给关好。
每每停车到路边去关后车门,司机都要把他们祖宗十八辈问候一个遍。今天载的这个看着不像那种吊儿郎当的,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盯着点好。
后面传来“哐”的一声,惊得司机险些咬到舌头,慌张扭头问道:“你没事吧?手破了没?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心里止不住嘀咕:关个车门把手挤了,听声音保不齐骨头都要折掉,别是要讹人……
贺昭用完好的那只手帮忙关上车门,没说什么,扭头走了。
除了挤到手那个瞬间的尖锐痛觉,后续的肿痛更像是绵延不绝的水流,在贺昭淤血的手指间游走。
他从很小就开始打排球,而后被教练建议去打二传手的位置,一切都顺其自然。球场上,二传手是触球最多的人,对于排球的把控,需要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无论是力度、高度,抑或是角度。
大概是因为看上去有些“娘娘腔”的缘故,队里的绝大多数人并不会依照教练的建议,每天都一丝不苟地缠手指胶带,更不要说锉磨指甲和涂抹护手霜。
贺昭是例外。
其他人却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嘲笑他,一是因为他传过来的球实在是好打得不行,二是因为贺昭坐在休息区使用指甲锉时,俨然是一副打磨宝剑的凛然姿态,和他们想象中不太一样。
年末家宴,贺昭那位学钢琴的表姐从海外归来,刚巧看到他在涂指缘油,禁不住要笑:“怎么比我还爱惜手?你这指甲长得真是标致,我刚刚还听小妹她们等下要去做法式美甲呢,你干脆一起去得了。”
可惜的是贺昭听不出别人的打趣,思索了一下回复道:“还是不去了,会影响触球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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