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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卧病在床时,大哥贴身照顾父亲,为他解决秽物,小弟为父亲端茶送水,陪伴身侧以备不时之需,他则在外一个人完成本该和大哥一起完成的农活,每每累到脱力,回到家中没与父亲说两句话,便被“父亲要静养”之类的话赶出房门。
他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家里好,可心中总是难以平衡。
后来,父亲的病回天乏术,临死之前分了家产,家中几亩薄田分成五份,大哥拿了三份,他与小弟各拿一份,其他财物则在母亲手中,待她百年之后再为分配。
几兄弟若要彻底分家,现在住的房子便留给大哥,他和小弟要自寻去处,母亲也由大哥奉养,只是小弟成年之前的读书费用都要由大哥来出。
孙二听来听去,发现除他以外,父亲对每一个孩子都心有挂念,也都有安排,而他所得,不过是一份薄田罢了。
总要在意这份钱财吗?可能有些,可他更猜疑了,却是不经常分配背后的新。
父亲似乎知道,这份遗产划分一出,每一个儿子心中都或多或少有些疑惑不满。他将人都赶出去,只留下母亲,过了一会儿,又把大哥唤了进去。
下一个便该到他了。
孙二想着,他想问问父亲,他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为何他们待大哥与小弟和他差那样多,就算他不是长子,也不够聪明,可他待父母的心,从来不差这两人任何一点。
他不求自己和大哥有一样的待遇,毕竟大哥是长子,天生比他有更多责任与更多权力。
他也没想过要与小弟一样,有人供养他读书,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份材料。
可至少,至少他希望看到父母爱他的心与他们爱大哥小弟的心是相同的模样,这样他便不再那么不满足。
可他又一次失望了,大哥从房内出来后看了他一眼,喊了小弟的名字,让他进去。
孙二僵在原地,几乎浑身都发冷起来,大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怜悯。
就连大哥都知道,父亲这样越过他的齿序直接唤到小弟,是多么的不公,可一个性命垂危的老人,害怕自己的话都没能说完便要被鬼差收去性命,于是先唤了那个让他更放心不下的名字,似乎也能得到一点点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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