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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事怕万一,要是这些人还在,因为他离了苍耳县被皇城的夫人知道在派人过来,岂不是扰了唐小子的事。

“那,爹爹,其实父亲不知道那晚的事对不对?”

——

“我迟归三日,晏或和棣棠在大婚时被绑着成了亲,成亲之后我就是有胆子夺回棣棠,也会让他为此受诸多非议,同样皇帝也会治我景家的抗旨和扰乱常纲之罪,那时我祖父尚在世,景家总不能因为遗臭万年,我便听祖父言,收敛住怒火,等到有朝一日,在找人算账。”

景奂说起当年之事,却还如昨日一般,一时间气血涌上心头,他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晚三日。

“将军为何迟归?”既然已经收到心爱之人即将要成亲的事,不可能会因为小事耽误,将军回皇城的路上想必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可能是皇帝派人过来阻拦。

“重伤。”景奂沉重的吐出两个字,原本西北和外邦最后一战中,他虽然大获全胜,却于他自己是险胜,那时候外邦首领的胡弓一箭射穿了他的胸膛。若不是他当时躲开一寸让箭矢射偏了,怕是活不成。

他受伤的事没有上报给朝廷,瞒的很死,就是怕皇帝在此上做文章,西北大军回京,路上接到皇城的消息时,他尚且不能离榻。

但为了棣棠,他还是撑着一口气私下纵马回皇城。不然晚的便不只三日,祖父熟知他的个性,早就在城门口派人候着,见到他就直接把他接回了府邸。

西北大军一日没有归京,他便一日不能出景府的门,为此回来十数日,他连棣棠和晏或的面都不曾见到。

唐子盛眼中流露出些许悲悯,为百姓死战的将军却被效忠的帝王这样算计,有这样的帝王大豫何尝不能够走向灭亡。

“在府中养伤的时候,我祖父将皇城发生的事情经过全都说与我听了,那时祖父就告诫我,这些仇恨可报。但不能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就盲目报仇,为此我等这一个报仇的机会等了近十八年。”

唐子盛闻言,想起当初他猜测将军要反不过是帝王子孙这些年的压迫,不反等到新帝上位将军怕是再无容身之所,却不想身后还藏着这样一桩旧事。

“将军那日说许叔‘已故’又是怎么回事?”

“是沈府传出来的消息,就在棣棠和晏或婚事的第二天,沈府传出映月暴毙的事。映月消失三个月,沈府一直在着手找人。”

消失三个月,却偏偏在新婚第二天就找到了,还是死讯,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晏或在得知找到映月尸体时便上了沈府的门。但只得了沈夫人说映月的尸体已经不能见人,昨日便连夜下葬。

晏或不信,沈夫人拿出了一支晏或送给映月的簪子为证,那簪子是晏或送给映月的定情信物,以映月的性子除非死不然不可能丢了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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