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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抢完钱走掉的时候,渡边来岁还能站起来跑呢。

桑月又想起来夏山迎告诉过她的,在渡边来岁案发生的当天晚上,是有一个人叫了救护车报了警,渡边来岁才被发现及时就诊。

但是直到今天,那个报警的人都没有出面过。

总觉得整件事还有些不对劲。

警察没有再细问,反正“雨夜杀人犯”都已经被抓住了,很多细节清不清楚的也无所谓。

这种敷衍了事的性格引起了松田严重的不满,如果不是伊达航和萩原在旁边拦着,松田可能直接跟做笔记的那个警察打起来。

所有证据链齐全,大野长河基本没有任何上诉的机会。

他戴着手铐,即将从番地警局押送到警视厅,走到前厅的时候看到了桑月顿住脚步。

桑月身上的蓝色长裙已经被血沾染成了褐色,脸色也略微有些发白,眼球里面还布满血丝,就像是熬了个大夜没睡觉的人。

感觉到了大野长河的目光,桑月抬起头来。

她看到那张青黄色的脸在定定的看着自己,桑月站起身来朝他走过去:“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恭喜你。”他说。

桑月眼帘轻动,没有说话。

大野长河接着说:“你找到了自我。”

“呃……”桑月。

旁人都没听懂大野长河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五个人能听懂。

或许这就是有栖桑月性格大变的缘故吧。

她不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走出了超忆症并发症所带来的痛苦,找到了自身存在的意义。

这一点说起来很简单。

但是真正做到真的太难了。

想要跟自己和解,那就相当于把最开始的自己杀掉,再塑造一个崭新的自己。

桑月感觉到有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好像能看透她的灵魂,直达她的心灵。

——“曾经有人告诉我,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是一个负担和拖累。可是难道因为别人说‘你快点去死吧’你就真的要听他的吗?他算老几啊?!!”

女孩站在登高台天花板上的声嘶力竭、萦绕于耳,在阳光下能够直达天灵。

她的模样被光芒笼罩,鲜活而又有力。

那个铿锵置地的话语,在降谷零的心尖劈出一道山崩地裂的峡谷,却又让那断壁残垣又重塑成了一座堡垒。

她不是听不到那些可怕的语言,而是她从不会跟自己较劲。

她坚强的就像是墙壁下的小花,不被阳光照耀却又顽强昂首,她知道自己作为一朵花无法推倒坚固的墙。

于是她就用尽全力的让自己成长,直到能够超过那些遮挡住阳光的墙壁。

“桑月。”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桑月抬起头来,有些木讷的“啊”了一声。

她看到那麦色的掌心里躺着几张阿姆罗的贴纸,目光上移,落在他挽起的唇角和眉眼的无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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