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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嘉体贴地往前稍弯身子,让她不必踮脚踮得这么费力。

这么一来,由于岑意言臂展有限,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拉近,她头一抬,鼻尖就差点和宗元嘉的相触,两人呼吸短暂一停,纷纷错开眼去。

宗元嘉看着窗台上的花,岑意言低眸给他系脖颈处的带子。

恢复了呼吸的两人这才滞后地嗅到对方身上隐隐的熏香味,缠缠绵绵的萦在鼻尖,久久不散。

岑意言系完,目光稍稍上移,才发现他的喉结好像并不是很明显,想到他太监的设定,顿时了然。

于是坏心眼地用拇指指腹蹭了一下那里。

宗元嘉倏然回头:“……干嘛?”

随着说话,岑意言手下的骨头微微震动,蹭得她手痒痒的。

她收回手,摇了摇头:“不干嘛。”

宗元嘉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你就仗着我这个世界是个太监是吧,哼,等回去了,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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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意言一觉起来,正困顿地坐在屋内梳妆台铜镜前,任青衣捣鼓她长长的头发。

青衣梳着梳着,向来一直很稳的手突然一顿,差点扯疼了岑意言。

她微微睁眼,疑惑道:“怎么了?”

就看见青衣看着床前长颈白瓷瓶里随意插着的那一束小花,不确定道:“……这花哪来的?我记得昨日睡觉前还是没有的。”

岑意言:“……”

昨天和宗元嘉情话说得太浪漫,竟然忘了这回事。

她无奈地掸了掸衣袖,替宗元嘉背下了这口锅:“我昨天一时兴起叫人随意去摘的,然后就顺手插在这里了。”

好在青衣也没仔细追问是叫谁去摘的,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诚恳建议道:“太后娘娘,要不……我去给您找个善于插花的嬷嬷来……”

她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在“教导”“指导”“培训”“讲解”这些词里绞尽脑汁地选择比较合适又不是那么冒昧的一个:“在您想要插花的时候,来协助一下?”

岑意言:“……”

都怪宗元嘉,她高绝的审美水平在青衣眼里一落千丈。

不过当青衣想要重新摘点花重插一下或是建议换个花瓶的时候,她还是坚持道;“没事,就这样放那里吧。”

“我觉得……”她昧着良心说,“这花插得还挺有特色的。”

青衣沉默了一会儿,放弃了:“嗯,太后娘娘说的是,确实挺别具一格的。”

由于岑意言昨天折腾到很晚才睡觉,今天起来就直接用了午膳。

刚吃完还没过多久,外头有人通报,说是宗督主来了。

岑意言听到通报一顿,把手里的《山河地理志》搁在小桌上,吩咐通报的下人:“把宗督主请到书房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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