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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造访研制了一种牡丹花烟火,放起来天上姹紫嫣红,有无数牡丹的花样,过段时间元宵节,我带你去安福门上看。”李洵牵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傅娇看着烟火,薄唇抿成一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好。
晚上李洵宿在傅娇房里,他夜里很安静,只将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睡下。这么多年,在外面睡觉时他总是这样,将她箍得紧紧的,似乎怕她一不小心就趁他睡着了溜走一般。
他在陌生的地方没有安全感,只有将人圈在怀中才放心。
次日中午李熙和从佛殿中祈完福就去找傅娇,坐在屋子里和她一起下棋,他忽然看向窗外,惊呼道:“风筝。”
傅娇放下手里的棋子,抬头望向天空,果然看到晦暗的天际出现一个小小的墨点。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垂下眼道:“这个天气怎么会有人放风筝,许是还没有来得及南下的大雁吧。”
李熙和疑惑地望着天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大雁。正要出口反驳,就听到傅娇提醒他说:“该你下棋了。”
他“哦”了声,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深思起来。
傅娇暗暗打量他的神色,见他没有再纠结风筝还是大雁,紧绷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些许。
李熙和在她屋子里待到下午礼佛开始了才离开,走之前他对傅娇说:“姨母,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成日待在屋里身体会不好的。”
傅娇愣了下,目光柔和眷恋地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拿过放在墙角的伞递给他:“外面下雪了,带着吧。”
李熙和让林望潮给他撑伞,两人一齐走出傅娇的屋子。
李熙和对林望潮说:“父皇总说姨母不待见我,但我总觉得她很好。”
“太子殿下有仁爱之心,所以看谁都好。”林望潮微叹了口气。
下午的时候,傅娇说想出门走走。侍从都听到晌午太子殿下劝她出门,不疑有他,当即便拾掇了带她出门。
李洵现在不像从前那样严密地看守她,但出门的随从总是少不了的。宫人起先服侍的那两年还小心翼翼,唯恐她有任何闪失,但照看了四五年,她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话都很少说几句,渐渐就放松警惕。
她们陪着她在梅林里走了片刻,傅娇忽然皱眉说:“我腹中有些不适,想更衣。”
侍从们左右看了下,不远处有处院舍,料想那边应当有净房,便引着她过去了。
早些年的时候,傅娇来过几次方寸山。那时候李洵还是太子,皇上每年带他来礼佛,他便悄悄将她带上,让她一同来玩儿。虽是数年不往,但她当年跑遍了方寸山的每一寸山野,对这里再是熟悉不过。
她安静了很多年,对李洵言听计从,却早就在心里谋划了无数次,如今真的付诸行动,才发现一切都比想象中的难。侍从宫人都守在净房门外,除了大门,净房便只有一扇狭窄的窗户。窗户外是高墙,她放轻动作推开窗,然后脱了鞋子蹑手蹑脚爬出去。
为了放低李洵的戒备心,她这几年都不怎么出门,身法早就不似从前利索,翻墙的本事更是早不如从前。她将腰带取下来,费了好大功夫才挂在墙外的梅花树上,借着树枝的力量,艰难地攀上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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