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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他不一样,从小就展露出不一样的能力和风范。
大魏国几十年没有开疆扩土,太子辅政这几年以来,带领将士定疆守土,硕果累累。
他有为君者的胆识和魄力,将来一定会名垂青史。他知道。
但他在他眼中看不到丁点仁厚,他也知道。
错在哪里呢?
他自问对太子尽到了为君的职责,但从来没有尽到为父的责任。
实则,他能教他的很少,他比他更擅长驭人心、懂权谋。
在太子小的时候,他把他抱在膝头,教他为君之道,但因为不是最疼爱的儿子,始终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慢慢教他仁、爱。
他的一腔温情都给了皇后和述儿,皇后的温情也尽数赋予他和述儿。
太子从他们这里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此时此刻他看着太子,他的模样很俊朗,但不像他,或许像他的母亲。那个宫女长什么样子他早就忘了,他自诩深情,和皇后少年夫妻,眼中除了她再无别人,就算和那两个宫人也是权宜之计。
他没后悔过,此时双目浑浊,李洵眼中他的倒影已经垂垂老矣。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苍老了。
他目光一直落在李洵身上,许久唇齿翕动:“我曾做过一件错事……”
话音方落,他看到李洵烦躁的眼神中翻涌着厌恶情绪,他目光如同淬了毒,阴恻恻地看他,冰冷道:“父皇是一国之君,对是对,错也是对。”
皇帝怔楞半晌,还要再说什么,李洵撇下一句“父皇好生修养”便拂袖而去。
他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突然又像是泄了气似的,无力地躺回去。
天□□晚,李洵却没有睡意。
他看着窗外将近圆满的月亮,月华如水,静静铺洒开,满地荡漾着碎银似的月色。
明天就是上元夜,他的一天都安排得满满当当,但他这会儿还没有睡意。
他必须得睡了,否则明日只能顶着一双青黑的眼与民同乐。
他让御医开了一道安神药,特意吩咐药量要足。
宫人把药端过来,他喝下之后很快就有了睡意,沾着枕头沉沉睡着。
再睁开眼,天边只有一线白。
比平常要早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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