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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非偶的道理,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终有一日你会懂。殿下这一生太顺了,顺得他不知什么叫做珍惜。”
缚娇此时才明白这话的含义,以及阿爷的苦口婆心和先见之明。
时隔两三年,直至今日这些话仍然历历在耳,犹如一盆冰沁的冷水,兜头而下,将她浇得清醒。
暂时看来,要和他彻底决裂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摆脱他的纠缠,或许还要另想办法。
思前想后最好还是离开京城。
远离是非地,远离纷争,或许一切都会好。
傅娇整个身体像是刚从冰窖里打捞出来,浑身颤抖得厉害。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给自己力量,过了很久,等内心真正平静下来才走出厢房。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陈氏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的事情伤神,便也没多说什么。
*
这日,李洵称有文章要请教傅正和,特意命人抬了软轿将人请去东宫。
李洵醉翁之意不在酒,问完文章又和傅正和寒暄数句,傅正和瞧出他的欲言又止,却故作不知,端着茶盏轻轻辍饮,李洵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傅正和喝过两盏茶,李洵仍说不到要紧处。傅正和倒是暗笑了笑,说句僭越的话,李洵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向来乖张恣意,倒少见他如此坐立不安的时候。
宫人再要倒第三盏的时候,傅正和挡住杯子,撩起衣袍便要起身了:“人上了岁数,喝多了茶晚上睡眠就难了,太子殿下若是无事,老臣便先告退了。”
李洵不愿说,他就不多问,他一点也不想主动捅破这层窗纱纸。
但他话音方落,便见李洵利落起身,朝他身前一挡,撩起明黄衣袍,直直在他面前跪下了!
傅正和骇然,万没想到李洵竟会如此动作,慌忙起身去扶他:“殿下折煞老臣,快快起来。”
李洵避开他前来相扶的双手,恭恭敬敬地挺直腰背说道:“太傅,孤和娇娇自幼一起长大,早已对她情根深种,愿聘她为东宫太子妃,与孤携手并肩,共享万里河山。还望太傅成全。”
傅正和愣了下,脸色一时间十分复杂,李洵绕过皇上皇后私底下说这番话的用意不难揣摩,左不过是为了顾全他的颜面,想给他些体面。
否则他大可直接请奏皇上皇后,让他们赐婚。
他双手托起李洵,缓缓说道:“寻常百姓家的男女婚姻,都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太子殿下的婚事关系江山社稷,自不是老臣一人点头便能成的。殿下还是先起来。”
李洵听出了傅正和话里委婉的拒绝,脸色骤然一沉,拂开他的手,耐着性子同他解释道:“太傅所虑甚是,只要您肯点头,其余诸事太傅自不必多虑,孤自会想法子说服父皇母后,请他们赐婚,孤视娇娇如珠如宝,必不会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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