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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悟笑出了声,明了女子听出了他意有所指。
“姑娘果然聪慧,贫僧因知晓姑娘受过寒,便觉这溪水对姑娘来说稍显寒凉了些,可这溪水究竟如何,还需姑娘试过之后才知晓。”
沈亦槿蹲下,手触碰到水面,一点都不凉,又拿起一块石头,发现上面虽有点滑,但还不至于让她摔倒。
了悟道:“施主觉得这溪水如何?”
沈亦槿也含沙射影道:“水不寒,石上的苔藓也不多。但方丈,我还是不打算下水了,如今在夏季,这溪水温和,若到了冬季便寒冷了,我怕现下贪恋了它的温和带给我的欢愉,待到了冬季,我会被他冻伤。”
了悟禅师一边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一边笑道:“流水一去不复返,明日这溪水定然不是今日的溪水,可明日的人心或许还是今日的人心。若事事都惧怕,便会错过。施主认为,是踏入溪水会后悔,还是不入更后悔?”
沈亦槿一时无言,她不由思考起自己对李彦逐究竟是何感情。
一开始全都是做戏,没错。但从北地开始,他在剿匪战场上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她不是没有悸动的,在清水县他们度过的那些时日,她不是没有欢喜的。
但她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方丈,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李彦逐是皇帝,她只剩下了服从。
“施主错了,贫僧说的是心,不是躯壳。躯壳可以被困住,但心永远困不住,心甘情愿被困,便不是被困,而是心之所向。”
了悟双手合十行礼离去。
沈亦槿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潺潺流水,脑海中竟然全都是李彦逐对自己的好,他在中元节和自己一起放河灯,他给自己买来了风车,他在战场上拼命护着她。
她忽然意识到,这些时候,和他在一起是放松的,是不怕他的。
可为何现在又怕他了呢?沈亦槿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既然离开了皇宫,就让她好好放空,别再想这些事了。
沈亦槿走下了后山,刚从云林寺后院走进来,就看见江锋在等她。
“姑娘一天没吃东西了,末将让人把斋饭拿到了姑娘禅房,还请姑娘用一些。”
“原来你是担心我饿了,我还以为你是怕我跑了。”沈亦槿道:“走吧,我也饿了。”
走在回禅房的路上,沈亦槿看见了一个前来求医的女子抱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突然想来了明贤惠郡主,问道:“江统领,你可知废太子妃和明惠郡主如今怎样了吗?”
江锋道:“姜家助力五皇子参与了那夜的叛乱,被满门抄斩了。陛下念在明惠郡主年幼无人照料,就留了姜慧倩一命,令她二人永世不得入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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