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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习习,白云几朵,阳光柔和,是她最喜欢的天气。
她轻哼着轻快的曲调,手中红线飞舞,心中想着两日后缝制好宋有光的这件喜服,就该给自己缝制嫁衣了。
忽得听见好像有马蹄的声音,马儿似是踱着步子,走得缓慢。
她没在意,继续缝制,住在驿站附近的街巷后,总是能听见马蹄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亦槿手腕有些酸了,想要起身倒杯茶,就在她将喜服放在石桌上抬头的一瞬间,霎时愣住了。
她看见高高栅栏外,有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玄色锦袍,头戴錾刻暗纹金冠的男子。
那发冠上镶嵌的红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映照出男子不凡的气度。
只见男子挥手,立刻有金吾卫冲了小院,站成了整齐的两排。
男子身下的马儿仰着高傲的脖颈踱步进她的小院落,王县令小跑着来到沈亦槿身旁道:“沈姑娘,快给陛下行礼。”
从看见男子的那一刻,沈亦槿脑子一片空白,听见王县令这么说,机械地想要跪地行礼。
却听男子道:“免了。”
沈亦槿抬头看他,撞进了一双温和深情的双眸之中,那眸子里带着疼惜,带着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欢喜。
李彦逐一副高高在上的笃定姿态,缓缓而言,“念在沈家女儿做糕点,熬汤药,缝衣服的手艺极好,特许跟随朕回宫伺候。”
在他看来,这是沈亦槿梦寐以求的,且他都亲自前来了,她肯定欢喜得不得了。
谁知沈亦槿没有一丝喜色,只冷冷看着他。
回宫伺候?这人不会真以为她爱他爱到甘愿在他身边作一个宫女吗?
也不知是不是他到瘴城微服私访,顺便想起了自己,这才不惜屈尊降贵前来。
重生这么久以来,她不惜沦为上京笑柄,吃了这许多苦楚,受了很多委屈,为的就是保住父亲兄长性命,如今已达成目的,这深情不悔的戏码也该落幕了。
沈亦槿淡淡一笑,跪了下来,大声说道:“罪臣之女不敢再有妄念,且不日要与他人成婚,故不能随陛下回宫。”
李彦逐:……
这不对,这不对,李彦逐只觉得脑子有点懵,心口有点疼,她不是说爱慕自己吗?她不是曾经为了见他一面趴了墙头吗?她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他为她戴金雀钗吗?她不是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救他吗?她不是每日都给自己送药膳吗?她不是不顾生死替自己挡了一剑吗?
为何?她说不日要与他人成婚,不愿和他回宫?
李彦逐觉得自己已经握不住手中的缰绳,看着沈亦槿坚定的面容,他真的不明白。
站在李彦逐身边的江锋和卫安也懵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过了很久,李彦逐才问出这么一句。
沈亦槿和方才一样,面容平静,“罪臣之女不敢再有妄念,且不日要与他人成婚,故不能随陛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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