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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可没有说话,只是睁圆了眼睛怒气冲冲得瞪回去。

谢洵知道一时难哄回来,只好先将人抱起来:“后面事态尚……未明朗,我们先去……大营,一切、待之后我一定……负荆请罪。”

容可不肯再和他说话,却是听话的,跟他一道骑马往大营方向逃命去。万幸,两人奔到半路,就遇上了前来迎接的硕阳将士。有了援手,他们的境况总算是安全下来。

硕阳大营,容可被送到了单独的营帐。

她躺在床上让医女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听着军医在屏风外对谢洵回禀:“禀端王殿下,容小娘子这腿上的伤并未伤到筋骨,只是皮肉外伤,这些时日好好静养,切莫沾水,半月便能痊愈。”

慧光也已脱险,容可听见他在外替谢洵问:“小娘子不肯开口说话,可是受惊了?”

军医道:“许是一时受惊,属下这便去煎一副安神药来,小娘子服下再睡一觉,想来便无碍了。”

众人都退出去,硕阳驻军首领卢运在外头没等到谢洵出来,他挠了挠头,抓住慧光纳闷道:“殿下还在里头?我前些时候听闻这位只是卫妃娘娘订下的婚约,他怎的如此紧张这位小娘子么?”

慧光拉着他的胳膊将人带远,老气横秋叹了一气:“卢少将,还未议亲吧?”

卢运一边走一边回头又看了一眼营帐:“边疆未定,何以为家?再说,要是议亲了都变成殿下这种黏黏糊糊的样子,我便不要议亲了。”

此刻营帐内只剩下容可与谢洵两人。

隔着屏风,容可只见到外面摇晃的烛火勾勒出来的人影,他的鼻梁可真是高挺。

满室静谧中,谢洵叹了一声,开口了:

“我七岁时跌入御花园的湖中,因此发了高烧,险些不治。当时宫中长过六岁的皇子,只有太子与我……若我没有因高烧患上哑疾,这样的意外还会有许多次。所以我一扮就扮到如今,周围无一人知晓这秘密。容可,我并不是故意欺瞒于你。”

容可听着渐渐翘起嘴角来,终于开口:“其实我心里是开心的。”

在沙棘丛中见到来人是谢洵的时候,第一时间的震惊散去,她其实心里是开心的。谢洵这样一个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却口不能言,是多大的一个缺憾,纵然瑕不掩瑜,到底也是白璧微瑕。

还有一个原因——

谢洵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他蹲下来向她确认:“你不气我?”

容可轻轻摇了摇头,主动伸出手牵住了他:“谢洵,你甘愿冒着欺君的风险,冒着十数年谋划毁于一旦的风险,出声喊我,我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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