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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大媳妇哀嚎了一声,跌坐在地上,爬过去就拉扯里正的腿求情:“叔爷,饶了我这回吧,饶了我吧,我鬼迷心窍说了那些话,可是没真做出害人的事啊!看、看在我家大郎的份上!”
村中无人不知,她家大郎在县里读书,此番乡试很有可能取得生员资格。
里正咳了一声,抽出腿来没有搭理她,但是面上却没有那般冷酷无情。他看向容可:“虽然罪大恶极,但她到底还是你家伯娘,一家子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再说宁毁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依我看休妻就不必了,让她给你道歉,再赔些东西吧。”
“道歉就不用了,赔偿倒是可以。”
容可看出来里正打算和稀泥的态度,但她没有打算以德报怨,提到赔偿就毫不客气地开口,当众细细算了一笔账:
“当初我们两家分家,里正您是看过契约的,家里一共十亩水田、三亩林地,还有黄牛一只、瓦房三间。大伯家因着赡养祖父,拿得多,我爹只分了两亩林地,就搬出家。后来我父亲去世,这三亩林地还被伯父以帮忙的理由占了,可从来也没有把收成还给我们……”
里正一听容可翻旧账就开始头疼,心想看这丫头的厉害架势,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当初容家分家,他确实是做公证看过契约的。他也觉得容老爹有些偏心,容老二参军多年攒下的银钱全交给了家里,分家的时候就拿了三亩贫瘠的林地。
这样一算,容可如今想要多要一点,也是合理。
但他没想到,容可并不只是想要“多一点”。
容可说:“如今大伯娘要赔我们,就把当初的家产拿出来,一分为二。当然你们还要赡养祖父,我们不多要,瓦房就不必了,水田给祖父留两亩,我们本该得五亩,大伯娘你再赔我们两亩,黄牛也给我们。”
“你不如杀了我!”容大媳妇立刻嚎了起来。
照她这样一份,她家就剩下三亩地,可容大早已经把两亩地给赌档抵债了。那这样就剩下一亩水田和那三亩破林地……这怎么能活?
“哦,对……林地也得还我,而且这几年林地的收成也得还我。”容可补刀道。
容大媳妇坐在里正面前,大声哭嚎:“叔爷,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一家子怎么活,我儿今后还怎么读书!”
里正摸索着拐杖,想到了在书院读书的容家大郎,沉吟一声看向容可,开口就是一句劝:“可丫头,凡事给别人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余地。我说一句公道话,不如……”
容可一听这话音就不对劲,立刻打断他:“啊对了。我与李大娘说好,要将分辨香菇毒菇的办法教给乡亲们,村里的人都能来听,但是大伯大伯娘一家、狗栓一家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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