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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阳爻升,一阴爻降,白露凝霜,沉珂深藏。”
“病疟于烈,二十折伤,盛杀弥彰,时不消长。”
这些都不是好的征兆,怪老头不把话说清楚,从字面意思推断,也能看出来,段嚣二十岁之前必有一劫。当时没怎么想明白话中的意思,此时越想心里便越慌。
更重要的,那老神医给过一个方子,虽然不知真假,但沈喑早已了然于心。当时那个老神医亲口说过,无患玲珑果一枚,配合四味归脾丹连续服用七日,便可解除病症。而且,这方子专克先寒,没有副作用,只是药材罕见了点。沈喑已经打定主意:
方子无论真或假,总要试一试。
药材就算再罕见,他都会去找。
......
段嚣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经混乱不堪,真气也变得时有时无。这对于复仇心切的他而言,几乎是最差的状况,但他却没多难过,连身上的痛都可以不管了,因为失去意识之前,沈喑曾说在乎他。
“你醒了?”
“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
沈喑尽职尽责做一个好的师兄,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错,总算有点活人该有的温度了。
“我很好。”
段嚣挣扎着站起来,然后脚一软就摔回床上,晕了太久,面如菜色,饿的。
于是,段嚣成功收获了沈喑不加掩饰的嘲笑,和一碗热腾腾的青菜手擀面。看着沈喑手上还沾着的零星面粉,他将面条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沈喑端着碗离开之后,段嚣来到书案前,静静坐了许久。方才,想跟沈喑表明心意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一句爱意,却要用尽段嚣全身上下的胆量。
就算用光了全部的胆量,也还是不够的,他没勇气说出来。沈喑那么好,他这样的人说出来,是亵渎。可是有些东西憋在心里实在太难受了,就像烂在心里的伤疤不停扩散,他的情意,他的不堪,他的胆大妄为,他的贪婪无度,都是伤疤。
“沈师兄......”
段嚣提笔,一张不大不小的信笺之上,他全部都写出来了。写下沈喑的名字的时候,执笔的手微微颤抖,写了喜欢,写了贪嗔,写了白首,写了同归,还写下了自己如何打算将他藏起来,关起来,锁起来......
笔力之重,段嚣的手腕都在发紧,怎么会那么想,怎么会那么喜欢。写罢,他小心地将信笺折起来,贴着胸口藏在怀里。来到沈喑住的那?屋子的门前,犹豫着,到底该亲手交给他,还是偷偷放下。
其实段嚣更想当面给他,又特别害怕看到沈喑拆信时的表情,心里乱得沸反盈天,各种声音好像炸了锅一样,就在这时,沈喑打着呵欠拉开门,就看见霜打了一样的段嚣站在自己跟前,踟蹰不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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