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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已经被三津老板娘让人搬去我的房间了,住在我邻近屋子的女孩子们见我回来,纷纷挤进我的房间里,坐在我身边笑嘻嘻地对我说:“睦月一个人也不需要这么多东西的吧?”
我思考了一下,因为才来到京极屋没多久,再加上学艺不精尚未接待客人,所以我的房间本就不大。看着堆在那里几乎占据了我半个房间的礼物,我点了点头。
见状她们脸上的笑意似乎更盛了,拉着我手摇晃起来:“那分点给我们也是可以的吧?”
问出这样的问题之后,她们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又点头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她们便从我身边跑开了,在那堆礼物里挑了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看上的东西离开。
我的房间顿时又恢复了空旷与安静,拉上房门之后略微收拾了一下,才发现她们几乎把所有看起来更贵的东西都拿走了。
我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责怪她们的意思,只是觉得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我也用不上这些。
被卖进花街的女孩子,极少有能自己赎身离开的,这是我从其他人的聊天中听来的内容,绝大部分能够离开这里的女子,都是依靠客人们的帮助。
我这时候忽然生出了某个问题——如果我想要离开这里,也应该依靠客人么?
这样的问题于我而言到底还是遥远了些,三津老板娘也在夜里特意过来找了我,询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她问我何时认识了这么大方的客人。
当我将自己在蕨姬花魁的门口遇到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三津老板娘之后,她也露出了极为古怪的表情,望向我的视线令我低下了脑袋。
“你……”在临走之前,她对我说:“好自为之吧,毕竟……那可是蕨姬花魁的客人。”
三津老板娘大抵是最了解蕨姬花魁的人了,可哪怕她也说出了这种话,但蕨姬花魁对我的态度,却似乎和她说的有些不大一样。
蕨姬花魁既没有特意找我,也没有对我做任何事,只是当她从我练习三味线的房间路过时,有时会停下脚步嘲讽我两句。
诸如“你怎么会这么笨手笨脚啊!”以及“这么简单的曲子也弹成这个样子,不如干脆别学了。”之类的话,时常从她嘴里冒出来。
我每次都是在她开口时停下手中的动作,低着脑袋等她说完,蕨姬花魁说到自己觉得没意思之后便会停下,待到她走后,我才能继续练习。
只是,在我练好一首曲子之前,那位送来礼物的客人便光顾了店子。
与初遇时的装束相仿,他穿着时下极为新潮的衬衫与马甲,面料做工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头上戴着白色的礼帽,在见到我时摘下了帽子。
“礼物喜欢么?”
他的声音温和儒雅,面上的笑意也过分随和,一举一动矜贵而又体贴。
正如他说出来的话:“若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让人给你送些其他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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