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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也在啊。”小民听到爸爸的声音,语气变柔和,还有点奶了,他说:“我妈属于抑郁加躁郁,时而抑郁,又时而躁郁,还会伴随着狂想和被迫害妄想,觉得人人都想害她,她逃跑,她还伤人,她表面看起来很理智,但其实她无法自控的,你要保护好自己,对了,也保护好法典和那个小女孩。”
所以在小民心目中,妈妈不但是个患者,还是个暴徒?
顾谨被打击到了,其实比证明一个人精神有问题更难的,是如何证明她的病好了,她没有精神问题了,而当小民认为自己最爱的妈妈有病时,劝他,他能听吗?
所以,让妻子劝儿子回国,看来很困难。
退而求其次,他说:“来跟你妹妹说两句吧?”
可爱的女儿,顾谨每次看她,都有种心要被融化的感觉,大儿子应该也会吧?
半夏虽然对小民哥哥无感,可也已经准备好了,要听电话。
“改天吧,爸,我该起床了,我今天有三场演讲,五堂课,还要去一家公司的药研中心观研,非常的忙。”男孩顿了顿,说:“爸爸,等我再回国时,我将以我,一个漂亮国籍花国人在西药研发方面的成果而震惊整个花国,我会让您倍感骄傲,并庆幸于送我出国的。”
哐的一声,他居然把电话给挂了?
这小子。
他小时候最爱父母了,顾谨带到国外时,初时不适应,天天跟跟妈妈通电话,如果妈妈在电话里亲吻的声音不够响,或者亲的没有小宪响,还会哭着要求重新亲,一遍又一遍。
也爱爸爸,学的第一句英文是:I love you,Daddy.
可他现在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以漂亮国籍花国人而自居,动不动就为了漂亮国而骄傲,而且不愿意沟通,更甭提转变观念了。
来自儿子的骄傲,顾谨一丁点都没有感受到,打击和影响倒是不少。
他还好,顾父受到的影响才大,本来检察官可以干到70岁再退休的,但因为俩大孙子突然的,自作主张的移民,为了避嫌,他才67他就退居二线,搞政策研究了。
本以为他们更爱妈妈,会听妈妈的建议。
谁知他们居然固执的认为林珺是个精神病,还无可救药?
挂了电话,老父亲目瞪口呆。
妈妈却笑的前仰后合。
半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她来就没喜欢过小民哥哥,所以也谈不上失望,只是握上妈妈的手,说:“妈妈没有病喔,真的没病,妈妈好好的呀。”
法典可失望了,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爱俩哥哥,以为半夏的回归能带回父母,也能带回哥哥。
却没想到大哥居然狂妄的让他都恨不能捶两拳头,从桌边提起小民送的棒球棍,他恨恨说:“我一点都不爱他了,我对大哥的爱已经消失了,他要再说我妈是疯子,我会拿这根棍子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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