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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不知何时背过了身,不停地拂着手上的拂尘。
崔三爷手心也生了汗,渐渐下不去手。
他忍不住停了下来,低声道:“行简,你可受得住,若是不行便去同你祖父低头,这时候还来得及。”
崔珩额上布满了汗,手臂上青筋亦是暴起,却仍是挺直背,微微颔首:“我受的住,三叔放心。”
老国公一听气得更甚,重重地咳了几声,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那就给我打,狠狠地打,说好了五十下,一下也不准少!”
崔三爷没法违抗父命,只得高高的扬起了拐杖。
紧接着板子便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了下来
崔珩跪在地上,后背每被重击一下,便跟着闷哼一声,跪着的身体也在往前趔趄,双手不得不撑在了地。
很快,崔珩后背便一片血肉模糊,额上的汗和唇角的血混合在一起,咸咸湿湿的分不清。
崔三爷鼻尖满是血腥气,打的越来越慢,声音也跟着放低:“行简,要不算了,还有一半,你恐怕受不住……”
崔珩此时意识已经模糊,后背也火辣辣的疼,皮肉似乎都已经剥离。
但疼痛至极的时候,他眼前却莫名出现了七月七那日陆雪衣在焰火下的脸,对着他浅浅的笑着。
她很少对他笑,但笑起来颊边浅浅的两个窝,极为好看。
陆雪衣还在等他回去,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捱过这五十板子,才能正大光明地娶她。
崔珩攥了攥手心,半颓的背又缓缓直起,仍是沉声道:“三叔继续。”
第98章 爆发
老国公背着身, 听着身后一声一声地重击,眉心的褶子叠的越来越深。
偏偏崔珩骨子里是个倔的, 一声也不吭, 也不呼痛,仿佛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不是他一样。
老国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到底还是老了, 心也软了, 当打到三十下的时候,他重重地咳了一声,叫住了崔三爷:“停。”
崔三爷一拿开, 酸枣木的拐杖已经被打的微微弯了。
老国公瞥了一眼那沾血的拐杖, 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再问你一次,你后悔吗?”老国公转身问道。
崔珩用指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慢慢直起背:“不悔。”
“我不答应,你便要去西北?”老国公又问。
“是。”崔珩微微垂眼。
“西北战事一触即发,突厥人骁勇善战,你这一去, 少则三月,多则三年, 战场上刀剑不长眼, 万分凶险, 你便那么确信能保证自己周全,保证立下战功,保证有命能回来迎娶那个女子?”老国公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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