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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会做人。
雪衣对这位郑娘子算不上讨厌,但和二表哥搅合在一起,再面对她总有些心虚。
她丢了帕子,缓声道:“替我推了吧。”
“哦。”晴方将食盒又盖起,她也觉得这个郑娘子太过会做人了,先前还那么眼高于顶,这会儿又过来交好了,不是个值得深交的。
东西一收起来,雪衣忽地看到了二表哥给她的玉珏,又叫住了晴方:“等等,你说郑娘子约我去哪里?”
“护国寺啊!”晴方回道,“这可是长安最鼎盛的佛寺,不过就是有点远,一来一回恐怕地过夜。”
远点好啊。
在外面留宿一晚,明日岂不是就不用去找二表哥了?
这是多好的理由,他总不能对着他未婚妻发火。
而且再过几日就是圣人诞辰了,今年圣人要出巡,京畿防卫是重中之重,二表哥到时候定然忙得不可开交,到时候定然没心思找她。
雪衣实在怕了二表哥了,思忖了片刻点头应下:“我去,你明日替我准备一份糕饼,到时候提过去。”
晴方摸不着头脑,还是点头应下。
雪衣总算轻轻舒了口气,想将那玉珏摔了,但那是上好的暖玉,她忍了忍,还是没敢动。
翌日,她找机会让晴方去清邬院递了话,说要赴郑娘子的约,今晚便不去了。
那边果然没什么动静。
雪衣便欣然去找了姑母,说了要去护国寺烧香,顺便为母亲立一个长生牌位的事。
原本定下了婚事,她是不宜再抛头露面的。
但出奇的是,这回姑母却格外的好说话,甚至给她添了五十两香火钱。
“我幼时便与你母亲交好,后来她又做了我弟媳,亲上加亲,比亲姐妹更是要亲近。只可惜,她去的太早,当时三郎正病着,我抽不开身,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着实是件憾事。”
二夫人慨叹道,又絮絮地拉了雪衣说了许多从前的事,声音里皆是惋惜。
雪衣略略知道一点她们从前的事,但并未如何在母亲嘴里听过与这位姑母的交际,每每有人提起,她也总是回避或沉默。
在母亲眼里,她们的关系恐怕未必如姑母说的这般好吧……
可母亲一向是个善良隐忍的人,为何独独对姑母有偏见呢?
而且若真是像姑母说的这般好,这十几年她又怎会鲜少回江左,连母亲当年被贬为平妻都一封信也不来阻止呢?
雪衣想不明白,附和着笑:“母亲若是知道您的心意,定然也会十分欣慰。”
二夫人不再说话了,只吩咐了把出府的对牌拿给了她。
拿到对牌之后,雪衣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出一次府了。
郑琇莹是三夫人的亲侄女,也早就拿到了对牌,两个人约在西侧门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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