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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衣大约早就知道,所以一入府才想方设法撞破了头,想要接近他,攀附他。
只不过大约是觉得做他正妻无望,她才又另寻了李如风,范成书,千方百计想提前定下婚事。
原来,她一直这般为难,周旋于各色人间。
虽已想到,但当真发现如此时,崔珩捏着截获的信,盯着上面定婚的字迹沉默了片刻。
知晓缘由后,杨保也悄悄叹了口气,不由得同情起来。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位表姑娘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若是当真要替病秧子崔三郎冲喜,日后定然会被那位刻薄多疑的二夫人给磋磨死。
而且那位慧觉法师分明是个巫医,命理之事本就是难辨真假,如此一来,对崔三郎的病也无益。
杨保将截获的消息一一说与了崔珩后,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似乎眼中也有几分同情之意,于是斟酌着问道:“那公子,这封信还送不送?”
若是送,那便表示公子不愿插手这件事。
若是不送,那这位表姑娘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崔珩眼神落在那信纸上,但眼前却一遍遍的出现陆雪衣的脸。
讨好的,害怕的,哭求的,愤怒的……最后,只看见她抱着膝蜷在酒楼的角落里。
那时最后一丝希望也被他毁了,她应该是绝望的吧。
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尖锐的疼,崔珩捏着信纸的手一紧,几乎要将纸张撕碎。
杨保看着那用力到发白的指骨,料想公子应当也不会那么狠心。
然而这用力只瞬息便消失,紧接着,紧攥的手忽松开,崔珩只将纸张递给了杨保,淡淡地道:“放回去。”
杨保愕然:“那公子……是不打算出手了?”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问的好没道理。
明明是表姑娘先前一个劲儿地攀附他们公子,而后又避如蛇蝎,仿佛在耍人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似的。
以他们公子的高傲,此时应当厌恶极了表姑娘的三心二意才对,又怎会相帮?
崔珩的确是厌恶,但与此同时又夹杂着一股说不明的烦躁,眼前总是浮现出她抱着膝无助的样子。
站在窗边沉默了许久,他想,只要她主动来求他,举手之劳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并未拦截,那封商议婚事的信仍是照常送往了江左。
***
雪衣是两日后才得知姑母已经给父亲写信的消息的。
多可笑,明明该冲喜的人是她,可是所有人都好像默认了无需征得她同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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