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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默回头,果然看见个小小的香包飘在水面,他犹豫了,娘清醒的时候告诉过他,不许到水边玩。
我他垂着头,摆手,我娘不许
呔!你是不是男子汉啊,你娘不许你就不敢啊?!软蛋!祁晃见祁默不上套,气急发火,滚滚滚,不要和你玩了!
大哥。祁善对着祁晃摇摇头,祁晃哼了声,抱着双臂不说话了。
祁善从桌上拿了块荷花酥,弯身递给祁默:嗯,不捡就不捡吧,大不了回头我被娘打顿。你还没吃饭吧?荷花酥可好吃了,你带回去吃吧。
打、打顿?!
祁默前几日才被他娘用鞭子抽了顿,背上隐隐作痛着。
每个月有几日,白日沉默寡言的娘会性情大变,血红着双眼骂他不争气,罚他赤条条跪在地上,遍遍给她磕头,叫她娘娘,叫得不满意了,娘会用鞭子重重抽打他到晕厥。
二哥的娘也打他么?
祁默为难绞着手,二哥人那么好,要带他玩,还给他荷花酥,他悄悄瞥了眼荷花酥,最后抬头,绷着张煞白的小脸:二哥,我捡!
他捡了枝枯枝,抓着莲花池畔的石雕,小心翼翼探出半截身子去捞荷包,冬天池子里的荷花和叶子都凋零了,水面浮着枯黄的叶子,荷包被叶子困住,倒是离岸边不远。
祁默手短短的,眼睛却亮亮的,他死死盯着漂浮在水面的荷包,激动得鼻头通红,要够到了,要抓到了,只差点,他马上可以和哥哥们起玩
忽然祁默身后出现道身影,他睥睨着祁默,仿佛在看只臭虫,在树枝够到荷包的瞬间,他抬脚,毫不留情脚踹向祁默后背。
噗通!
祁默刚惊喜回头,就如同破败的沙包般,飞进冰冷刺骨的冬日莲池里。
溅起的水花间,他看见了。
曾经和熙笑着的二哥站在岸边,冷冷盯着他,眼底是他在丫鬟太监脸上时时看见的,鄙夷。
祁善指尖捏碎夹着的荷花酥,扬手,碎成末的饼渣随着冷风飘进莲花池里,他薄薄的唇勾起,嗤笑声:贱婢之子,父亲都记不住的野种,胆敢喊我二哥,自不量力!
祁默不懂,不懂什么叫自不量力,也不懂为什么二哥要踢他下水,他只是无助地抓紧漂着的荷包,本能扑腾着:呜呜救命呜呜呜救命娘娘
哈哈,好,扑得好看!祁晃拍着手,夸赞祁善,二弟还是你聪明,真好玩!哈哈哈哈哈。
祁善没有说话,他打了个哈欠:呀,乏了,我回房休息了。
说罢他转身往外走,应丫鬟太监赶紧跟上,全程无人看莲池眼。
祁善走了,祁晃待着也没有意思,他最后看了眼还在扑腾的祁默,撇撇嘴,蹦蹦跳跳也走了,明日太子大婚,娘在准备进宫恭贺的贺礼,别提多有趣了,他现在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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