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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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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境中众人都已经知道,四象笔的内核是“求知”,所以它就一直像一个孩童一样,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

“求知”,是它无法磨灭的本能,是它所遵从的行为准则。

所以,它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看三人坐着机关下去,诗净之才抚了抚心口。

四象笔应该是开玩笑吧……

可是,她心里怎么就这么不安呢?诗净之愁眉不展地想。

她摇摇头,将杂念甩开,打开灵犀玉牌,把诗千改通过试炼的消息传了下去。

“三姑娘通过了试炼,还打破了族中的记录!”

几乎是一瞬间,这个消息就如同水波纹一样传了出去,在族内激起波澜。

“当年诗素天赋虽高,可却也没有这么天才,轮换了四遍才通过试炼。三娘到底是像了谁?”

“好!——大哥你看,我就说该早点把三妹子迎回来!有她在,何愁我诗家不兴?”

“秘宝这下态度改缓和了吧?诗家小辈也不是没有能人……”

诗千改三人到达茶厅,发现那里已经聚了很多人,明显是来看热闹的。

看见她走进来,许多人顿时投来了关注。

诗千改没有管那些窃窃私语,径自坐了下来,悠悠地开始吃糕点。

——她若是想把四象笔带走,估计还要再掰扯掰扯。不吃饱了怎么行?

带走敌军的宝物,还要吃敌军的粮草,这就叫杀人诛心。

“三姐!”

身侧传来一道声音,只见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带笑的望着她,“初次见面,我是四娘。”

四娘一直对她这个只闻其名,未谋其面的三姐很好奇。

她记事的时候,就对自己在族中的齿序感到过疑问。为什么二姐之后直接跳到了她呢?原本排行的三娘去哪了?

如今世家一般在小孩五岁以后进行齿序,如果在此之前夭折,这个排序是不会记进族谱的。所以既然有排序,那么三姐就还在,只是不在家族中。

她问父母,父母也回答得很含糊。他们说,三姐的母亲住在外面,她的小孩就也一直没回来;他们还说,三姐和皖州何家的少爷订了娃娃亲,如今就借住在何家——她的齿序,就是何家来提亲时上的。

那时四娘觉得这段话里充满了怪异之处。不说别的,就说那皖州何家,他们这样的中州世家,何家怎么配得上?而且,什么时候世家还有娃娃亲和借住的说法了?

等她长大到十几岁,才渐渐知道来龙去脉。

原来是受过诗素救命之恩的何家背弃了承诺,想要攀上诗家,因此欲图把被托付寄养的三娘与自家少爷定亲。

而这门荒唐的亲事,则是诗素父亲顺水推舟设下的“惩戒”——他总是对子女充满掌控欲。逼迫不了诗素,就想要再逼迫自己的孙女。

如果三娘来求他,那么他自然就会退掉何家,重新给她找一个嫡系诗家女子门当户对的夫婿,那时三娘想怎么奚落何家都行;若是她不来求,就只能嫁给何文宣。

从那之后,四娘就觉得这个三姐姐很可怜,一面还窃喜庆幸自己的父母和爷爷没有二爷爷那么强势。

直到去岁年底,她听到了皖州的传闻。

——二爷爷给出的两条路,三姐姐一个都没有选。她自己给自己取了字,离开何家,一脚踢开未婚夫,登报写文,引领起了千金风潮!

光是看到流传到中州的报纸,都可以想见她生活之精彩,之惊心动魄。

四娘先是不可思议,后又对诗千改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诗千改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并未应答,视线又投向她身后。

跟在四娘后面的是一个外表中年男子的修士,从周围人的称呼中可知,他是诗家目前的族长,也是她的大爷爷。

“长江后浪推前浪,三姑娘着实令老夫惊叹羞愧。”诗族长和蔼道,“这么多年,是我们对不起你。”

他躬身,竟然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道歉礼仪。

自从诗族长进来之后,周围的小辈就都不敢说话了。身为一个大姓族长,小辈们平时是很难见到他的,也只有四娘与他比较亲近。

如今看他如此和颜悦色地与诗千改说话,众小辈皆是不可思议,听到他居然道歉,更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连六娘都瞳孔微缩,祖父对她,宠溺有之、纵容有之,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用郑重的态度对待她——祖父刚刚甚至行了平辈的礼节!

诗千改安然受之,只是点头说了一句:“前辈不必多礼。”

诗族长愣了一下,她说的是“前辈”,而不是“大爷爷”或“族长”,态度敷衍又疏离。

“大哥,你何必对一个小丫头这样低三下四!”

仿佛还嫌茶厅里不够热闹,门外又传来一道声音。

“二弟?!”

诗族长脸色变了。

一个与他相貌极为相似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但看起来更老态一些。

诗千改轻磕了一下茶盏,抬头望去——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未曾谋面的祖父。

他那个字辈从宝盖头,他排行第二,名为诗项宁。

诗项宁修的是辑书道,金丹后期修为,虽然和诗千改隔了一辈,但外表仍然可称作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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