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抱着孩子正在院子里招呼人,看着张家四口人,上前招呼了一声:“来了啊。”
许禾点了点头,招呼了两个小朋友叫人。
许韶春摸了摸瑞鲤的脑袋:“还是你家快,眨眼瑞锦和瑞鲤就会喊人满地跑了。我这个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可不好带,半夜时常醒了哭,就得要人抱着安哄半个一个时辰才睡。”
许韶春又是高兴终于得了一子,却又微微叹气带孩子不易:“到底还是你家强,买了奴仆回来有人看着孩子。”
然则许禾想说他们家两个小朋友以前很小的时候就不如何闹腾人,跟大人的休息时间差不多,倒是没怎么体会过半夜哄孩子的不愉经历。
不过他并未说这些出来惹人不快,道:“二姐好歹只操心一个,我这两个一道操心才是分身乏术。”
“我看看孩子。”
许韶春小心把襁褓里的婴儿转到了许禾手里去。
“小家伙好壮实,可比以前瑞锦瑞鲤出生的时候壮多了。”许禾抱着沉甸甸的孩子,看着襁褓里的幼嫩的小崽儿,便想起了瑞锦瑞鲤像这么大的时候,怜爱之心不禁升腾而起。
“二宝也要看,二宝也要看。”
许禾笑了一声,蹲下去些让两个小朋友也看看婴儿,来看孩子的亲朋好友都笑了起来。
瞧着想抱孩子的人多了,许韶春要应酬别的亲戚,许禾便识趣的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别处。
今日迎来送往的,到处都是人,若不是要带着两个孩子,他也都提前过来帮忙备菜煮饭。
“要喝水吗?小爹去给你们倒一点。”
瑞鲤在院子里眼睛到处乱转,出来玩儿就是很高兴,耳朵也贼精,没有回答许禾的话先行生气道:“他们跟爹爹大声说话!”
许禾寻声过去,眉心微动。
张放远这当儿被村里的乡亲团着,此时正在说谈。
“如今张屠子家倒是挣钱了,客舍生意好得日日爆满,怕是银子都快数不过来。可我们这头把儿子娶媳妇儿的钱都投进去买桑开塘了,却是没赚到两个子儿,张屠子,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也不能只图自己快活不管大家伙儿的死活啊!”
“是啊,当初若不是你跟村长提议做这些花样什儿,咱们也不会做。光看着别的村子挣钱,咱们村屁都没有响过一个,家底儿也掏空了,这日子咋过嘛。”
村民原本是唠嗑,说着就拉扯到这头来,越说越激动,若不是看着费家今天的喜事,恐怕是要吵起来。
张放远早就从村长那儿听到了些村民在着急抱怨的话,倒也未曾恼火,只道:“这种桑也好,养鱼也罢,终归都是要时间才能见效,跟养猪养鸡鸭是一个道理。今儿买回来,难道还能指望着它明儿就能拿去换钱了?还不得喂了粮食,等着它长大了长肥了,这才能卖个好价钱?”
“大伙儿也不能光看着别人家的猪壮了卖到了钱就心痒难耐的,光想着钱就不去老实养猪了。”
村民被说的有些还不上嘴,却还很是不讲理道:“那偏生作何要种这桑树挖这鱼塘嘛,跟那红石村一样种养些花卉多好,一年四季能开好几茬,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花开。”
“两个村子做一样的营生且不说结仇,可那花终归是观赏之物,也只有借着花卉引人去看了卖些别的玩意儿挣钱。咱们这桑树鱼塘虽不如花卉更能引客,可等熟了鱼能卖,桑果能卖,养了蚕也是能卖的,这不比种些花卉强?”
“这东西也要有人买才能挣到钱嘛,谁都不肯来买,到时候还不是得拖着去城里卖。零散卖着出不了个好价钱,都得砸手里,当初若不是念着城里人出来耍乐可能进村子来买,今年都没见两个人来,光是看着去了别的村子了。”
村民双手一摊,心里不是滋味。
“晓得你们生意人脑子转悠的快,说话做事都是一套一套的,唬住我们倒是给你赚着了钱。”
村长来吃席眼瞧着这头热闹,过来就听了一耳朵,眼见说的越来越难听不成样子,连忙进去道:“什么唬住了谁给谁赚钱的,凭良心说先前买桑挖塘张放远和地主家里没少出力,你们急什么,不把家里的东西看好拾掇,有这闲工夫说这些。”
村民被村长训话沉默了片刻,又有人嘀咕道:“村长一心向着张家和地主家,莫不是人送了米粮到家里来了不成。”
“你这说的是什么昏话!村长在村里几十年了你心里没个数。”
村民被吼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我也是心焦,借了钱是要还的嘛,这头收成看不见,那到底怎么办嘛!”
这头说闹着散不了场,许禾都要上前去劝架了,费廉也从屋里出来:“大伙儿看在费家今天做喜事的份上,给我费廉一个……”
好心是想劝架的费廉话还没说话,却是先被一声久别重逢的:“阿廉!”给打断了。
村民一时间噤了声,纷纷看向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生脸小哥儿。
费廉怔了怔,下意识道了一句:“你怎的来了?”
张放远默默退到了村民那边,登时大家都忘记了方才还在争吵,挤在一起看向院子里的人。
男人都还好,未曾直接开口议论,村里的妇人放下东西:“这是谁啊?”
小哥儿被诸人围看抬起袖子就揩起了眼睛来,泪眼婆娑的看着吃惊的费廉:“可算是找到了阿廉住处,不知今日是何喜事,我来的怕不是时候。”
言语间,人已经是哭出声:“可实在是没有法子这才寻了过来。”
大伙儿都已经感觉出了有好戏看,许韶春抱着孩子走上前来,直面着小哥儿,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不好看。
这番有个年轻小哥儿跑上门来哭哭啼啼,是个人都晓得有猫腻,却在许韶春发作以前,刘香兰先行痛斥道:“你什么来路的,今日可是费廉大儿子的满月酒,若是来正经吃酒的咱们也是以礼相待,若是歪路子过来,我这做老娘的也不是好欺负的,定然是能大棒子打你出去。”
那小哥儿见着斗鸡一般要跳起来的刘香兰,哭的更是伤心了:“娘子莫怪,我这朝找这阿廉是因为有了他的骨肉,若是费家不接纳我,我也只有一死了之了,我死事小,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说着小哥儿就把手覆在了自己尚且还平坦的肚子上,村民闻言一片哗然。
费家人也都是变了脸色,费廉更是白面发红,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倘若真是一星半点关联没有,费廉定是直言就反驳了,费母看着儿子这般,心里也大有了些数,未免事情闹的更加难堪,她赶紧出面去好脸去把小哥儿拉过去:“哥儿好日子来吃酒,咱们先行热闹着,瞧着哭着可就让人心中不安了,快快进屋歇息着,有事咱忙过了这茬再说。”
言罢赶紧就扯着人进屋去,不论是真假,总之都不是什么登的台面的事情,这当着全村的老少爷们儿盘问细则笑话就闹的更大了。
刘香兰见状气的双脸发红,许韶春更是已经惊的不知所以。
还是寡言少语的费父来招呼大家该吃吃,该聊聊。村民们虽说没有追着进去看热闹,但是主人家一转背就忍不住炸开了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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